“多谢雪荷姑娘。”夜辞微微颔首,准备带着纪云舒离去。
“麻烦夜公子也去曼音姑娘那待上一会儿。”雪荷拉住纪云舒的手,“这些事儿,妈妈都不愿我们传出去…”
她面露为难。
想必楚韵也没少给这里的人施压,想到她时略有跋扈的态度,纪云舒攥了攥拳头,还是应了声“好”。
夜辞与纪云舒在曼音那点了首曲子与歌舞,便离开了。
两人混到后厨这边,趁着她们都在忙着,溜出木门外。
确实是一个狭窄的巷子,到晚上更显得恐怖。
有很多废弃的筐子,还有竹竿什么的,虽然小,但是还挺长的。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
夜辞和纪云舒走了有一段路后,分叉口看到了个死胡同,俩人都觉得里头不太对,走进去一看。
“确实耶。”纪云舒看着乱成一团的竹竿和筐,本来乱是没有章法的。但是毕竟是留芳馆附近的辖地,朝云国的人都信奉竹竿不倒地,生意必兴隆这个说法。
但是这边倒地了。
因为听雨的死讯,留芳馆可能还没空调出人手来管辖这片地方。
“这还有血渍!”纪云舒联想到听雨身上的多处伤口。
“应该是受了刀伤,然后被甩到地上遗留的。”夜辞盯着那摊已经干涸的血迹,皱了皱眉头。
“这边还有东西!”纪云舒招了招手,夜辞上前,发现是令牌。
“楚?”夜辞冷笑一声,冷寒的气质散开来。“好大的胆子。”
“听雨身上的伤口不是由一人构成的。力道有大有小,大的力道可伤人脾胃,小的给人造成不少的瘀伤。”夜辞的声道越发低沉,磁性的嗓音让纪云舒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们为何要对听雨动手?”纪云舒愤愤问道。忽的,她想起不远处的酒瓶,本来是路过,但是醉意上头,想对听雨欲行不轨?
“不该。喝酒出来,应该卸下了身份令牌那些东西,毕竟已经下工了。”夜辞摩挲着令牌,眸里是不寒而栗的微光。
“说明,他们还没下工就被派出来做些事情。然后去喝酒,刚好碰上了…听雨?”纪云舒还是没想到最人心险恶的地方。
“非也。”夜辞敛去了寒意,对她道:“有可能,本就是奉命而来。”
这就说得通了。若是听雨家中的债务还的七七八八了,加之戌时相见,应该是商讨赎身以及婚事、约谈家中家长的事情,让楚韵得知气急败坏派人来玷污听雨是有可能的。
毕竟,她父亲可是楚员外。若没有遇到她与夜辞,那这桩案件,又不知该如何收尾。
“那只是玷污就够了,为何要杀害她,还把她丢弃于郊外池边。”纪云舒想起听雨的死状,气的牙痒痒。
“可能是听雨拼死反抗,不愿意顺从。引起了他们骨子里暴戾的因素吧,”夜辞看着这狼狈的环境,“楚韵若是发现,他们杀人灭口了,这两人也活不久了。”
“醉酒就是胡来的理由吗?”纪云舒想到楚韵给自己脱罪的理由,大不了事发东窗,就把罪名推到仆人身上,说他们是喝醉了,看到漂亮的姑娘起了歹念,然后听雨殊死反抗,怕被报官就下了死手。
若是得手,为了保全名节,听雨自然是不会去揭露他们的。发现听雨并非完璧之身,那么这婚更吹黄了。就如楚韵所愿了,无论她仆人有没有被揪出来,秦宣和听雨都没机会在一起了。
若是不杀,那就是给机会暴露他们。那么,不如让听雨永远闭嘴。
夜辞背手而立,“走,去府衙瞧瞧。那两人的死讯,应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