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跨口腰刀,提着弓箭;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瞪着一双怪眼向前走来,把毡笠子掀在脊梁上,坦开胸脯;露出带着的抓角儿软头巾,就把手中的弓箭丢到地上,回手抽了腰刀在手,高声喝道:“兀那胡狗,洒家特来救驾,有洒家在此,你伤不得我家大王!”
赵榛看着来人,心头一动,脱口叫道:“杨志!”
“大王,罪臣救驾来迟,还请大王恕罪!”杨志向着赵榛虚行一礼,然后猛的一纵步,就挡在了赵榛的身前。
哈迷福看到杨志出来,倒没有那么忌惮了,冷笑道:“宋狗,我就让你看看女真勇士的厉害!”说完飞身而进,一刀向着杨志的头上劈去。
杨志不慌不忙,就看着对方的刀过来,突然舌绽春雷一声大喝,抬手一刀,铮铮发声,刀猛的一过,就把哈迷福的弯刀刀尖给劈了开来,随后抢身一步,一脚踹在哈迷福的腰部,把哈迷福踹翻在地,跟上在脖根处狠搠一刀,血飞溅而起,早已经不活了。
众小番立时哗然,杨志眼中凶光飞扬,闪身而进,左劈右砍,刀刀杀人,那些小番没有一个逃过去的,都被他劈翻在地,死伤一地。
杨志小心看看,眼见没有一个活人了,这才回头,赵榛注意到他手里的刀雪亮如洗,果然是点血不沾。
杨志就把刀收了,快步走到了赵榛的身前,跪倒行礼,有些激动的叫道:“大王!罪臣杨志,与您见礼了!”
赵榛心绪激荡,也不顾腿上的疼痛,伸手扶住了杨志,声音略有些颤抖的道:“卿能相来,足慰我心了。”
杨志起身,看看那些死人道:“大王,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这些金兵出来行事,若是久了不归,只怕金营派人查访,那时就不好了。”
赵榛这会看看,就见方琼和那些义军的尸体还在外面,就有些为难的看着这些义军的死因说了,然后道:“他们救了孤王,若是孤王放任他们在这里,如何对得起他们啊!”
杨志感慨的道:“大王仁义,只是……这会如何就能把这些义士都给葬下啊,而且就算我们安葬了,等到金兵找来,还不把他们再掘来报复啊。”说着指指地上金兵的尸体。
赵榛犹豫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道:“那也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暴尸荒野!”
杨志听到这里,不由得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赵榛,赵榛脑海里的声音响起:“得到杨志敬爱值3点,加上原有的7点敬爱值,转化为杨志忠心点10点,满额。”
赵榛不肯弃这些人主要是前世的时候,这些义军战士都被安葬了,现在因为他暴尸或者被金兵欺辱,他实在难以接受,却没有想到竟然换来了什么敬爱值,他搞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就用意念讯问,但是那声音又没了,赵榛知道,这会系统还没有完全启动,不由得更加懊恼起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救出一个皇族来。
杨志眼看赵榛面色愁苦,心内忧虑,想了想就道:“大王,从这里向东北五里之外,就是当初曹孟德观武安王斩颜良的土台,臣从那面过来,看到那土台上有一个日积月累形成的大坑,这装尸体的车上都有驽马,不如把他们都拉到那面去,就把义士的尸体都倾在土坑之中,然后用土厚厚的盖了,这样金人就找寻不到了,等到日后大难得过,大王再回来重新安葬这些义士入土,不知道大王以为如何?”
赵榛不由得连连点头道:“这样最好。”
当下杨志背了自己的弓箭,又拢了拉车的那些马,就想离开,只是赵榛才走两步,腿就疼得动不得了,却是被那两个金兵给打伤了。
杨志眼看赵榛一头冷汗,的确是真疼,想了想道:“大王,我们这马车走过,会留下车印,洒家只怕女真人寻着过来,所以难免要绕一绕,大王的腿伤成这样,也不好跟着走,这车又实在坐不得,前面有一处关帝庙还好,只是庙祝躲兵火逃了,大王却在车上坐坐,洒家载大王过去,然后大王就先藏在那里,等洒家回来,再保大王南下。”
赵榛知道杨志怕他跟着,被金兵寻上来不好应付,于是点头道:“好,都依卿安排就是了。”于是就由杨志赶着几辆尸车,向着东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