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虽然明白了,但仍是满面羞恼的道:“末将做不来这事,大王还是另寻他人吧。”
赵榛道:“那将军和我说说,这里还有谁人长得和将军一般英俊可看啊?”
岳阳张了几下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正像赵榛说的,杨温、闻达,包括不在场的马扩,都已经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赶上那女孩她爹的年纪了,就算去参加,只怕沙真也不会接受,乜恭、鲍旭、杜兴三个,生得就比活鬼脸上多点血色,去了只怕不等挑旗,就先让人给打回来了,而傅红和琼英是女人,闾勍、孙定、叶清都算是文人,全军上下,只有他和赵榛年轻,生得又好,但是赵榛的婚事自然不是随意就能定下的,而且赵榛遥武艺不高,也不可能胜了沙真的女儿,数来数去,倒也只有他合适了。
岳阳一脸便秘样的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榛看到岳阳的样子,想了想就向杨温道:“杨总管,那沙真的女儿生得如何啊?”
杨温知道赵榛是给岳阳问得,就道:“那姑娘闺名丽文,名字就挂在比武招亲的旗上,当日我从伞盖山下过的时候,就曾看到过她,生得花容月貌,从小又是长在大家之中,生得秀美娴静,那沙真虽然有个儿子,但是脑子简单,不讨人喜欢,远不如她的那个女儿,所以沙真全力教导她,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无一不精,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能……。”
杨温是老实人,平素也不喜妄言,从来说话不曾过头,这会在闾勍眼神相逼之下,只得尽力说了起来,倒还真的让岳阳听进去了。
闾勍看到岳阳动容,就接口道:“岳将军,当年高君宝下南唐,杨宗保破天门,都曾临阵收妻,不但的佳话相留,还给大宋招来了刘金定和浑天侯这样的名将,岳将军若是招了那位沙姑娘,自然也会让人传将军的故事了。”
岳阳嘴唇动了动,就道:“军师,你不要害我,若是那女人生得不如此,却不要让我来接她了。”
几个人听得又是都笑,琼英皱了皱挺挺的鼻子,道:“好色之徒。”岳阳倒并不把她的话放到心上,就道:“窈窕淑女,君子好俅,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赵榛就道:“岳将军这是应了,那好,你也好好打扮打扮,我们明日就去伞盖山,会会那个沙真好了。”
岳阳起身拱手道:“殿下,末将这里事先说明,若是那女人生得好像夜叉一般,末将却是不要的,另外那女人要是看不上末将,那也谈不得了。”
赵榛拍手道:“你放心,虽然把这事交给你了,但是一切以你为主,你要不愿意,那就一切做罢好了。”有了赵榛的话,岳阳这才放下心来。伞盖山并不高险,只是生得奇异,从远处看,那山的顶上,就好像生了一个伞盖一样,在山的中腰,有一个文王祠,沙真就霸占了这里,聚了能有五、七百人,专一和金兵做对。
在伞盖山下,有一面红色的大旗,上面写着‘沙丽文比武招亲’七个金字,另外还有一首小诗为底,旗子下面,有一小队喽罗看着,寻常人靠都不敢靠近这里。
江湖好汉,都以不思女色为要,所以沙丽文这面比武招亲旗虽然已经挂了一段时间了,但一直也没有什么人来,偶而几个,不是入不得沙真的眼,就是不让沙丽文看中,所以这亲事就这么一直拖着,最近更是连来看一眼的都没有了,所以那几个看旗的喽罗都是一幅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点戒备都没有。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跟着一员小将纵马转了过来,向着这旗子而来,几个喽罗急忙打起精神,就盯着那员小将。
“近看东西两河路,远望江南十六州。悬旗北京大名府,招亲相以待东床。”
小将看着那比武招亲旗,轻声念道;“规则,年;不过二十,不低十五,家有双亲,世代簪缨,文才武艺,本人有官……。”
“这是绿林招亲吗?”小将有些不敢相信的道:“难道他以为会有人丢了官不做,来娶他这个山大王的女儿吗?”
小喽罗在一旁听到,不由得喝斥道:“那小将,你在这里胡说什么?”
小将看了一眼喽罗,就指了指旗,道:“挑下来就能参加比武招亲了吗?”
喽罗冷笑一声,道:“哪里有那么容易,你看看。”他向一旁让了让,指着旗子道:“这旗子轴下面用得是八个铜环,扣在旗杆上的,你要想参加比武招亲,要用你的兵器,一下崩断八根铜环的扣子,然后把旗挑在你的枪上,这才……。”他话音没落,小将突的一纵马,飞身到了旗子前面,那马跟着人立而起,小将手里的枪疾电一般的刺了出去,八个铜环同时崩断,随后旗子就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枪上。
小将把枪一晃,比武招亲的旗子迎风而展,飘洒开来,他坐下马跟着转了半圈,小将身子不动,就稳坐在上面,整个人半对着太阳,那日头金光都洒在他的身上,好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子一般,刺人双眼的那么亮。
“却去通禀,某来挑战!”小将说完手里的枪一抖,比武招亲的旗子就到了喽罗的手中,几个喽罗这会早就看得呆了,哪敢多言,急忙向着山上跑上去了。
小将就带马跑开一些,然后望着山道,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山上锣上鸣响,一排袒着左胳膊,捧着大刀的喽罗飞奔下来,在左首站定,跟着又是一排袒着右胳膊,端着长枪的喽罗飞奔下来,在右首站定,两排喽罗就以二龙出水式列定,随后十八匹马跟出来,马上的每个喽罗都打着一面锦旗,就在山道前面列开,锦旗招展,把山道给封住了,随后又一小队骑兵下来,簇拥着三匹马到了旗门前,一匹花马和一匹青马,在队伍的簇拥下,从旗门里出来,而另一匹桃花色的马却留在了旗门后面。
出来的两匹马就到阵前,骑着那匹花斑马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他头上带着宝蓝色的扎巾,身上穿着紧靠,没有着甲,马上担着一条七股浑金叉,面如满月,神彩奕奕,在他身后的是那个骑青马的汉子,这人看上去不好界定年纪,一张青蟹盖一般的脸,生满了钢针一样的胡子,看上去说是十八没人信,说是三十上定不足,坐在马上,手里提着一条七股镔铁叉,瞪着一双牛眼,死死的看着小将。
那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眼看小将望着他们,全无惧意,神态自然,不由得先就有几分喜爱,再打量小将生得,玉面有若涂粉,淡须仅在唇上,两目如星光闪闪,一鼻似胆挺直,最好看的是那张嘴,既不大又不小,红若涂朱,润似着彩,抬得整个人都俊了不少。
再往身上看,小将穿了一身银色的铠甲,手里提着一条紫金蟠龙枪,骑着一匹看上去虽然略矮,但是一望就知是好马的嗜血踏血驹,那马通体好如血染的一样,只有四个蹄子才是雪白色的,看上去神骏非常。
“那小子!老子就是‘活老虎’沙真,你是什么人,报个名字过来!”大汉沉声叫道,手掌在自己的胡子一抹,用得力大,捋下来两、三根一口吹掉,任胡子飞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