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彬已经催马到了阵中,就挺手中银枪,向着对面的孙玄叫道:“兀那奸贼,你就是那杀不死的贼将吗?”
孙玄提着钢鞭,摇头道:“要想被杀不死,只能拜高大人为师,学习道术,才能不死,孙某无福,并不曾有这个机会。”
陆彬不由得失望的道:“既然不是,却回去换一个是的来,你家小爷倒要看看,他是怎么不死的?”
孙玄大怒,叫道:“你是看不起你家爷爷吗?”说完催马上前,轮鞭就打,陆彬挺枪招架,两个人就斗在一处,陆彬刚一开始,枪上却是全无滞涩,就和孙玄苦斗,但是十个回合之后,枪却慢了下来,他的武勇是90,孙玄是88,两个人相差无几,枪鞭齐动,片刻工夫之中斗了一个齐鼓相当,哪一个也赢不得对方,
十几个回合一过,陆彬的枪法越来越乱,手臂发颤,似乎就要拿不住大枪了,孙玄却是越斗越勇,一条鞭就向着陆彬欺了过来,陆招在后面看到,急忙叫道:“不好,我三弟只怕挡不住这贼了!”
王整提一条紫铜点钢枪,就道:“小弟却过去接应!”说完催马出战,向着陆彬和孙玄冲过去,并大声叫道:“小陆将军回来,我来对他!”
陆彬暗骂多事,不敢再耽误下去,就趁着二马错的一刻,小声说道:“我是陆清的弟弟,他让我转告一声,这三日之内,我陆家必率军马来投!”陆清被抓之后,暗降了余万春,而陆彬虽然拜师在漠北少林,得到枯木大师的真传,并一心忠于金人,但是他和刘豫军中的人马没有什么联系,所以说了也没有知道,只能先借陆清的名字说明份。
孙玄先是一怔,随后醒性过来,就用鞭压住了陆彬的枪,也同样小声道:“我家知州已经为你们父子请封了,你们只管拿住杨温,自然是不世的功劳。”
陆彬点了点头,然后就虚晃一枪败了下来,孙玄在后面催马追了过来,只是一个跑得快,一会假意追赶,哪里追得上啊,陆彬毫不费力的退回到本阵。
王整这会也到了阵前,舞枪就刺,和孙玄斗到一起。
又斗了十几个回合,王整虽然拼尽了全力,但仍是胜不得对方,后面的高光看在眼里,就提了大刀,道:“王兄,我来助你!”催马过来,轮着大刀没头没脑的砍了过来,陆招眼看王整、高光上前,想着这必竟是自己家的事,他们两个上前了,自己不过去不太好看,于是也催马上前,舞大铁铲来助战,后面的陆彬看得暗骂孙玄不己:“你得了我的信就快回去好了,打个什么啊,再斗下去你死在他们的手里,那我的消息不是就传不出去了吗。”情急之下就一挺枪,道:“三位哥哥,我也来了!”催马重新下场。
孙玄又不是吕布,三个打一个他就有点吃不销了,眼看陆彬又来,哪敢再留,拨马就走,四将在后面带着兵马追了十几里,眼看将近高唐了,这才带兵回来。
虽然这一战的胜利不并不在于陆彬,但是打了这么多天了,一直是吃败仗,现在陆彬主动出战,就赢了一场回来,怎么都是振奋人心的大事,而且陆彬打探到,杀了不死,只有飞天神兵的部将,其余人还是会死的,这个重要的情报,也算是功高至传了,于是杨温就给陆彬记了首功,然后又杀翻了几头猪分了肉给下面的兵士,以为奖赏。
信军不许做战的时候饮酒,所以也没有什么热闹,众将各自回营,只有杨温和陆仁两个留在中军,仔细商议,必竟这一仗不起什么主要的作用,大军要是再这么耗下去,可是真就要陷入困境了。
天色渐暗,王整这会就在高光的大帐之中,两个人一人拿着酒葫芦——这是高光的弘藏——一边小口呷着,一边小声的说话。
“高兄,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信军绝没有拿下高唐的可能,就算是今天,我们所谓赢的这一仗,也不过就是晃晃人家的耳目罢了,若是不做决断,等到信军大败,我们就难办了!”
高光也愁眉苦脸的道:“我知道衙内所言极是,但是我们现在也走不得啊。”
王整笑道:“如果就这样走,的确走不脱,但是我和孙玄说了,让他今夜三更,过来劫寨,我说我愿在这里接应,只要孙玄一来,我们就能带着高兄那一营的人马离开了。”
高光先是一怔,随后才明白为什么王整今天会在场上和孙玄拼斗,却是传消息去了,但他随后又担心的道:“可是……那孙玄要是不来呢?”
王整就道:“那我们两个就自行离开,不然蔡大人和我爹要是先走了,我们两个可没有我爹那上天入地的本事,到时候我们就要等着死了。”
高光听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急忙就道:“好了,我都听王兄的就是了。”
当下王整也不回自己的帐蓬去,就和高光在一起,枕戈待旦的等着。
将到三更,一阵喊杀声起,高唐方向先飘过来一阵急雨,随后一路人马就冲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