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闪身暴退,手掌在腰间一抹,一道亮色飞扬而出,却是一柄银光闪闪的缅刀,就向前劈去,刀劲不散而聚,把拂尘都给聚了过来,一刀斩去,四尺长的拂尘金丝,被他一刀劈断三分,额敌龙却是飞身跃起,大刀向着那飞来的道袍斩去,他们主仆相处久了,配合有方,每次出手,必有空回,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额敌龙的刀劈过去,就像陷进了棉花堆里一样,道袍变软就塌了下去,额敌龙收力不住,跟着向前扑去,道袍翻卷,一只枯瘦的手掌从道袍下面探了出来,一掌击在了额敌龙的胸口。
额敌龙惨叫一声飞了出去,一直没有动的额克虎突然动了,一记鞭腿扫出去,就踢在额敌龙的身上,额敌龙整个人横摔出去,砸在大酒柜上,柜台被撞得向后退去,监视着额克虎的那名护卫就在柜台后面,猝不及防被柜台撞得身子一歪,额克虎手掌撑着柜台翻过来,一脚踹在他的心口,那护卫痛呼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手里的刀也落地了,额克虎随后一刀斩去,就劈在那护卫的头上。
“救人!”刘石冷哼一声,同时把手里的缅刀舞得风雨不透,护住全身,挥舞道袍的道人连冲两次,都没有能冲破他的缅刀刀网。
两个护卫飞身向着额克虎冲去,手执拂尘的那个道士手掌就在地上虚虚一抓,断了的拂尘就都被他抓了起来,随后那道士冷声道:“万雨千丝总是愁!”随着话音用力一抛,尘丝射去,把那两个护卫和穆弘都给裹在其中了,虽然穆弘一直没动,但是他形容姿伟,神态英武,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摄人之气,所以那道士不敢大意,就把他给算在自己的敌人之中了。
两名护卫急舞来格,只是尘丝那东西如何挡得住啊,打落大半,仍有少数射在他们的身上,那尘丝射过来的时候是硬的,到了身体里就是软的,都嵌在人的身体里,如何拉得出来啊,两个护卫不由得丢了刀,痛苦的嘶嚎着。
而与此同时那些射向穆弘的尘丝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了,穆弘犹不见,仍提了坛子喝酒,随后抓了一个酒碗在身前,本来纷飞无序的尘丝一下就被吸住了,都射到了碗里,前段直入瓷碗,后面却是软了,看着就像是一只碗上长了许多毛一般。
“这是第一次,别来惹我!”穆弘说完甩手把碗丢向地上,他这一丢,本来只射进瓷碗一点的尘丝猛的绷直了,重新向前,就把瓷碗射穿,透过来瓷碗大半,然后扎在地上,瓷碗并不落下,就悬在丝上,那尘丝离了人手,竟半响不软,还那样硬梆梆的,两个道士一眼看到,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向后一退,警惕的看着穆弘。
刘石得了一分喘息的机会,就护了最后两个护卫监视着两个道人,然后快步跑过去,把额敌龙给抱了起来,叫道:“额敌龙,你怎么样?”只是额敌龙已经昏迷过去了,并没有回音。
额克虎这会离着刘石极近,几乎抬手就能一刀劈到他,但是他站在那里,犹豫半响,这刀也没有提起来,反而向后退了几步。
两个道人对着穆弘打了答了个礼,那舞弄道袍的道人就道:“贫道屠法静,这是我师弟苏法修,阁下是哪一位?也是他大石林牙的护卫吗?”
“你们两个是金国千山派的人吧?”穆弘淡淡的问道,两个道人同时脸色一变,苏法修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他们两个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而他们的名号在中原又不显,实在不知道穆弘从哪里看出来的。
“辽东之地,苦寒之乡,少有人居,那里的武道也自然不兴,当年大祚荣立国,为了振兴武道,就派出十几拨学生,向高丽、契丹、突厥等地学习武道,后来受大唐招安,遣子大武艺入唐,这才学到了中原绝技,而大武艺传回去之后,才有了你们千山派。”穆弘说到这里,大口喝了一口气,随后再道:“刚才你用得‘鹤氅羽衣功’正是来自少林‘袈裟伏魔功’而他的‘愁丝三千法’也是‘少林带子功’上变化来的,观武知人,不过如是。”
两个道人都吃惊不小,屠法静就道:“阁下慧眼如炬,应不是普通人,却请报个名号出来,我们兄弟看看惹不惹得起!”
“我说过了,我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不来惹我,我也和你们无碍,要做什么只管做,与我无干。”
屠法静、苏法修两个同时翻了翻白眼,心道:“这话鬼都不信。”
刘石看在眼中,就向着穆弘道;“穆兄,今刘石不能陪你尽饮,我们他日相会,定要一醉方休。”
穆弘明知道刘石是在利用他,但是看在刘石与他喝酒时候豪爽气迫,就应道:“我等着你的好酒就是了。”
屠法静眼中寒芒一闪,低声向着苏法修道:“你听到了吗?那大石林牙是估拜托那个汉人,让他拦住我们,然后自行逃走,哼,我们向大石林牙出手,那汉人定会偷袭我们,然后让大石林牙逃走,以他的武功,随后甩开我们兄弟,自行离开,绝非难事。”
苏法修沉思片刻,道:“这样,师兄和额克虎向大石林牙出手,我来挡住他,虽然我可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挡他一时半刻,应该还不成问题,你们尽快下手,杀了大石林牙,然后我们以三打一,大石林牙又死了,这个汉人一定会中途收手的。”
屠法静就点头道:“好,你先灭了那两个,再向那汉人出手。”他就向着仅存的两个护卫努了努嘴,苏法修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屠法静这才向着穆弘道:“阁下说话当真,不会管这件闲事吗?”
“要打快打,我没心情看你们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的。”穆弘不耐烦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