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听了之后,非但没有慌张,反而十分镇定。
“何事?”
“陛下,入夏以来,黄河和淮河上游连绵大雨,有可能造成洪水泛滥。而扬淮一带已有流民涌入,时间拖得越久,流民越多,说不定就会发生民变。”
朱由崧闻言,果然如此。心想,我就是个摆设,钱和粮食都在你们手里,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既然是灾情,那就安排救灾吧。写一份奏疏,朕批了就是。”
“陛下,户部已经拨了十万两银子,尚缺三十万两。况且各地赋税尚未上缴,国库也无银可供,请陛下定夺。”
说完,周堪赓递上了卫胤文的奏疏。
朱由崧感叹,自从当了皇上,国库就没有一天是充盈的。
只要用到钱,满朝的大臣都会嗷嗷哭穷。
接过奏呈,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看了看群臣。
“诸位有何良策?”
在场的大臣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有人回应。
看着群臣一言不发,朱庆心说:“斗嘴的时候,一个个的伶牙俐齿,一碰到真正的问题,就变成哑巴。”
后世有句名言,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走到朱由崧身旁,说道:“老爹,孩儿有个法子,不知该不该说。”
朱由崧看了儿子一眼,以他对儿子的印象,这家伙肯定是来捣乱的,不悦道:“大宝,赈灾是大事,不能儿戏。”
见到自己的热脸,贴了老爹的冷腚腚,朱庆是默不作声。
满朝文武都觉得皇帝陛下这次表现不错。
你以为耍点小聪明,抓几个细作就了不起了?赈灾缺钱,自古以来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一切又归于平静,依旧没有人提出解决的办法。
周堪赓只好站出来打圆场,说道:“陛下,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有了良策,何不让他说出来,让大家议一议。”
朱由崧无可奈何,只得答应下来。转头对朱庆道:“大宝,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老爹,国库里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我们发行债券,问题不就解决了嘛。”朱庆轻描淡写地说道。
“何为债券?”皇帝一时好奇起来。
“以库银、赋税等百姓信任之物为抵押品,印制出一批可供百姓购买的有价证券,一定时间后,户部再贴息收回,将银子还给百姓。这种有价证券就是债券。”
朱庆白活了一大通,皇帝老爹没听懂,看着户部尚书周堪赓。
周堪赓思虑了一下,问道:“殿下,您是说,从老百姓那里借到一些银子,到了一段时期,就会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朱庆心道:“不愧是户部尚书,一听就明白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朱由崧若有所悟,道:“这是向百姓借钱,可不大妥当。”
“老爹,要是有钱,当然不用借了,现在不是没钱嘛。您忘了,在老家的时候,隔壁王叔,还经常到张二婶家借钱呢。”
朱庆开启说服程序,“老爹,借钱救急,不丢人;借钱不还,才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