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真的,这么重要的关口,怎么只有一千人?”邱磊问道。
陈六说道:“回将军,这还是因为多铎来了,临时增加的,以前才五百人。”
“毕竟,我们这些人从睢州跑到这里,剩下不到一万人了,还要驻守洛阳和周边的几个县。谁也没料到明军会攻到这里,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做做样子。”
“你们这里的守将是谁?”邱磊背着手,一丝不苟地审问道,“和许定国是什么关系?”
陈六长叹一口气,然后局促不安地交代道:
“回将军,哪有什么守将,最多也就算是个领头的,叫陈四,我叔伯家的兄弟。”
“凡是和许定国关系好的,都被派往洛阳或者是县城驻守了,只有我们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才被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刚才说你们一家都被清军杀了,他既然是你叔伯家的兄弟,难道和清军也有仇?”
邱磊双眉微皱,脸上露出平静的神色细问道。
陈六气馁地说道:
“那倒不是。不过,他是个孤儿,从小在我们家长大的。”
“现在我们正郁闷呢,因为那十个辫子兵说了,多铎来了,看见我们没剃发,万一不高兴,就把我们的脑袋砍了。所以这两天大伙正为剃发的事儿伤脑筋呢,您想咱们大明的人,谁想脑袋后面儿留一根儿鼠尾巴。”
此时戚才良从后面赶了上来,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便与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说道:
“陈六,你是想戴罪立功呢,还是想就地斩首。”
“陈六明白几位将军的意思。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跟他们一起回去,劝劝我四哥,交出虎牢关。”
他眼巴巴地望着几人,脸上露出局促不安的神色说道。
石阳带着十几个夜不收,换了一身敌军的衣服,押着陈六慢慢地接近了虎牢关,当踏上汜水河的吊桥时,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快到城门的时候,守门的守卫喊道:
“六子,这次出去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陈六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拎起一个小酒坛,走到那护卫面前。
“收好了,别叫那几个辫子兵看到,这年头还有什么好东西,只找了几坛子酒。”
将酒坛递给那个护卫,转过身形翻身上马,带着石阳他们大摇大摆地进了虎牢关。
来到一所不起眼的小院儿前,十几个人都下了马,每人抄起了两个酒坛,跟着陈六走了进去。
陈四正愁着要不要剃头,看到陈六和石阳走了进来。
“老六,这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今天早上辫子兵又逼着咱们剃了头,要不咱们带着兄弟们跑路吧。”
“四哥,好事儿来了。”说完指了指旁边的石阳。
陈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陈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状,陈六立刻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