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将军不必挂怀,我估计可能是睢州或者亳州,派出来劫掠的队伍,看到此处无人占领,就据为己有了。”
“是啊。”李九成也说道:
“派出去的几批斥候都已经回来了,方圆三十里并没有发现明朝的大军。”
“城头上也不过是寥寥数人,连主将的旗帜都没有挑出来,可见只是一小股人马。”
“也罢,现在距离太康县六七里,有一条黑河,我们明天渡过黑河扎营,然后派人先去劝降。”孔有德想了想说道:
“估计他们听说我们这么多人马,一定会乖乖地把城门打开。咱们这一路哪个城池不都是如此。”
月夜沉寂,微风轻拂。
没有夏日里的烦躁和扰人的虫鸣。
没有秋日里的凄凉和落寞。
没有冬日里的冷酷和决绝。
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
一丝鱼肚白将黑色天幕扯开,和往常行军一样,埋锅造饭,拔营起寨。
一时间战马嘶鸣、大纛猎猎,十几里的队伍迎着霞光向东进发了。
架浮桥、渡黑河,整齐有序。
过河后孔有德并没有立即安排扎营,而是把先锋官毛承禄叫过来说道:
“带领你的先锋营,去太康县劝降,如果他们献城,今天咱们就在太康县过夜了。”
毛承禄兴冲冲地点齐人马向东奔去,心想如果劝降成功,自己也算小小地立了一功。
当他带领队伍,来到距离城门一里多远的时候,傻眼了。
太康县城既不高大也不雄伟,不过二里地见方的样子。
距离城墙一里多地,不知道谁挖了一条半圆形的水沟,将太康县三面城墙全都包括在里面。
半圆的两端抵近涡河。
在涡河的大堤上,县城南北两端一边一架水车,不停地在向沟里灌水。
毛承禄命人探测,敌人挖水沟并不深,仅有三四尺的样子。
可毛承禄不管从哪个方向进入县城,都必须趟过眼前这将近二百步宽的水沟。
最可气的是水沟边上还插着几块牌子。
每个牌子上都写着“农业灌溉,请勿破坏”。
毛承禄暗骂:谁家灌溉,能特么灌溉到城门口这儿。
命人骑着马试着趟过去,结果毫不费力,只不过弄得一身泥浆罢了。
想都不用想,这招儿就是朱庆出的。
当初商量守城对策的时候,朱庆琢磨着,如何防止对方的红衣大炮攻击。
既然将领们告诉他,在一里地的范围内,红衣大炮才能发挥最有效的威力,朱庆就想着,怎么能把红衣大炮排斥到一里地以外。
仅仅靠挖壕沟是拦不住的,毕竟城上守军的弓箭是射不到一里。
估计太康县城头上也没火炮,即使有也早被人家拆走卖了。
思来想去,既然背靠着涡河,咱就把城门口儿弄成一片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