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扬州回到南京,钱谦益一路上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把那个作恶多端的小恶魔上上下下问候了个遍。
回到南京虞山的“绛云楼”,一脸的严肃,愁眉不展,不知和柳如是如何说起。
看到自己的夫君心神不宁,柳如是问道:
“牧斋,你们几位大臣,兴冲冲去扬州听太子讲学,说是要去领教领教,不知回来,为何如此之不开心?”
钱谦益没有回答,而是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话。
看到这一幕,柳如是又接着说道:
“莫非前方又有战事?太子不是正在抵御清军,据说还搞得有声有色。这南京城应该是安定了吧。”
钱谦益无奈地开口道:“南京是否安定,我不太清楚,咱们这家里马上就不安定了。”
“莫非太子为难于你?或是给了你难堪。”柳如是猜测道。
“岂止是为难于我呀,就连你也搭进去了。”钱谦益苦涩地说道。
“怎么还有我的事,你倒是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柳如是催促道。
钱谦益只好硬着头皮,将他如何先为难太子,太子如何提出让柳如是去女校教书,以及如何威逼他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柳如是听完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道:
“好个恶魔太子,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牧斋你不必担心,待我亲自去一趟扬州,会一会这传说中的恶魔,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去不得,去不得,一旦你去了,我怕你就回不来了。”钱谦益急忙拦阻。
“难道他还敢强抢不行?”柳如是疑惑道。
“强抢倒不至于,不过那家伙诡计多端,手段卑鄙,无赖的招数层出不穷。我怕到时候,你也被他诓骗进去,要是那样,后悔都来不及。”钱谦益着急地解释道。
柳如是根本没把钱谦益说得当回事。说道:
“牧斋不必介怀,他有他的千条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量他也奈何不得我。你这一说,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看到柳如是的脾气上来了,深知她脾气秉性的钱谦益,知道是无论如何也劝阻不住,只好千叮咛万嘱咐。
然而最后还是知道了,什么叫肉包子打狗。
就在将士们在中原浴血奋战的时候,朱庆迎来了第一个被请到扬州的老师——方以智,当然请的方法有些特殊,几乎是被塞进车里绑来的。
此时的方以智不过三十有四,还没有像后世传说的那样大的名头。
据说他是逃难的路上被堵住的,根本不知道太子是怎么回事儿。拿着太子的请柬正在犹豫,就被不由分说地推上了车。
胳膊扭不过大腿,带着迷茫来到了扬州。
朱庆知道后,连忙梳洗打扮,穿戴整齐。能够被载入史册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都是受尊敬的。
方以智并没有直接来见太子,据说是去了学堂,至于为什么,朱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来到了学堂,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