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笑了笑,也没对此事作出评论。
码头里人看到这一幕谁又能不感叹几句。但张念在歧山城的势力极大,又有谁敢多说一句呢?没有了张丰诚支撑住的张家二房一脉,又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当姬文他们坐着马车回到张家二房之府时,夜早已经深了。
府门很大,却略显荒凉,两盏灯很暗,孤零零的照着了,连守门的人都没有一个,但也能从中想象得以前的繁荣。
府中更是如此,也许没人收拾,有些暗角已经长满了杂草。
“柳婶……”张夫人进了府邸里,高声呼喊到。
不多时,一个妇人扎着围裙小跑了出来,装扮像极了一个普通的村妇,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模样很是清秀。不过姬文后看她的动作,便知她也是一个修行中人,而且修为也不低。
“夫人,你们回来拉。”柳婶高兴的叫到。
“老婆子,先去备茶,有客人来了。”柳伯开口说到,“这位是姬先生,是来给老爷看病的。”
那柳婶看了姬文一眼,脸上有些怀疑,但还是立即准备去。
“姬先生不要介意,我夫人失礼之处,还忘不要记在心里。”柳伯尴尬的解释到。
“没关系……”姬文丝毫没有介意。倒是好奇的打量着府里环境来了。随口的便问到,“府里就这么几个人吗?”
“嗯……自从家夫出事后,半年来走的走离得离,余下的就这么几人了。”张夫人没有多想随口便回答到。
姬文大略的看了一眼府城的气象,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
几人见此,还以为姬文这是在耻笑他们张府呢?
“喂……大哥哥你笑什么?”张筱儿奇怪的问到。
“呵呵……”姬文笑着看了她一眼,神神秘秘的说到,“还是不告诉你了,免得你睡不着觉。”
“哼……就什么吓唬人……有本事你就说啊……”张筱儿气哼哼的说道。
姬文看了众人一眼,看他们的脸色有些误会,此时一想,不由的尴尬的笑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府上有些不干净而已。”
而这时张执刚好进门来,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几人心中一疑,面面相觑的,他们皆是修士,若是“不干净”又怎么会没一点察觉呢?
“骗鬼,家里有柳娘和兰姐姐每天打扫,怎么会不干净?”张筱儿还是天真辩解到。
姬文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说到:“我看今天大家也累了,不如明日再说吧?”
“如此也好,执儿你带先生下去休息吧!”
在姬文他离开后,柳婶就有些气恼而奇怪的问到:“夫人,那人是谁?”
张夫人和柳伯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这让柳婶越发的觉得奇怪了,甚至有些担心,会不会主家那一脉设下的圈套。但是一想到,如今他们已经这样了,难道他们还会费尽心思的来对付他们,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不讲一点情分吗?
“一切都等明日再说吧!”张夫人叹了一声,独自支撑着一个家庭,真的好累。
另一边,姬文看到张执笑得勉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劝说到:“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只能去接受,主要还是看自己如何去应对。”
张执疑惑的的看向姬文,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会说这样的话。
“我的一个长辈曾经对我说过,人的一生或许就是一个忍字。”
张执有些明白了,他怔怔看着姬文,忽然间就朝着姬文弯腰拜谢。的确他自己也早已经意识到了,今晚张念就是来激怒他,若没有柳伯出手,恐怕自己已经死了。
他不能这样,父亲失去了行动的能力,甚至是命不久已,可自己还有娘亲,还有小妹要他去照顾。若自己就这么死了,她们两人该怎么办?
此时想来都感受到了害怕,全身上下都浸透了冰冷的汗水。
张执他整个人仿佛在这一天晚上完全的成长了。待得第二日醒来之时,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他的精气神如三朵熊熊的烈焰那般炙热。
“哥哥…我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张筱儿歪着头奇怪的说到。
“少爷你成熟了!”柳伯笑眯眯的,很是欣慰。
张夫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代表了要说的一切。
“娘亲,我相信姬先生他一定能治好父亲的。”忽然间,张执坚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