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宴客大厅。
只见人潮涌动,满堂结彩,好不热闹。期间宴席纷纷,珍馐万千,觥筹交错,恭贺之词不绝于耳,氛围嘈杂而红火。
而本次宴席的主角便坐于大厅中央,那少年看上去无比稚嫩,面相可爱,而又透出乖巧与机灵。
这少年旁边有一中年男子,着淡黄花纹锦袍,透露着富贵气,但此人眼圈发黑,面容瘦削,步履间难掩虚浮之感,使人不禁怀疑他是否为酒色掏空了身体。
“年方十二便跻身本元境,王家得此麟儿,实乃大幸!”有宾客遥遥敬酒,恭贺道,“王涧溪小少爷还在初级学院修习吧?以此进度,怕不是没等他进入高级学院,便能跻身炁合境,前途不可限量!”
那中年男子闻言大笑,将杯中浮绿一饮而尽,道:“欸,过奖过奖。”
言毕又转身,摸了摸王涧溪的头。
王涧溪见状谦虚地谢过客人,又表示都是父亲教导有方。
中年男子闻言更加满意,自得不已。
不愧是我王有棱的儿子,真是越看越顺眼。
就在某一刻,热闹的氛围僵住了些许,不少宾客愕然回头,看到那臭名远扬的王家败家子,此时气喘吁吁站在厅堂门口。
王讳呈眼神无比复杂,他就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环视四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终看到自己的弟弟正用可爱友善的目光盯着自己。
可他却从那看似阳光的笑容中读出无比的嘲弄。
王讳呈并没有踏足其中,仅仅就是张望着,如同外人。他虽然充满不屑,但神情中分明有某种难以言表的期待。
最终,他看到父亲转过身来,眼神望向这边。
王讳呈眼中的不屑顿时如雪消融,那种掩藏的期许被无限放大。
他看到父亲笑了,并不断朝着这边挥手致意。
王讳呈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吊儿郎当已化作阳春三月的笑意。
于是他决定进门,这边已是兴冲冲迈出一只左脚。
“别杵在门口干站着啊!进来尽管喝酒吃肉……嗝!”王有棱打了个酒嗝,接着道,“进来啊,陈伯!你虽为仆人,但确是我王家的老功臣,千万别把自己当外人!”
小胖子王讳呈的笑容顿时垮掉,他僵硬地回头,这才发现陈伯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听到王有棱的话,陈伯顿时兴奋地搓了搓手,如风般从王讳呈身边经过,三步并两步迈入厅堂,随便找个位置大快朵颐起来,惹得周遭客人连连发笑。
王讳呈愣愣盯着这一切,已经伸出去的左脚抬也不是、落也不是。此刻他僵硬咧开嘴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无声讥笑。
王有棱在招呼了陈伯后,仿佛压根没有看到王讳呈,继续宴待宾客。
不少宾客见这王家败家子落得这般尴尬境地,都默默投来鄙视和戏谑的目光。随后便继续投入快活的气氛中,无视这个败家子的存在。
莫得法子,一家之长的王有棱都做出表率了嘛!
小胖子僵在原地,如被世界隔绝,又仿若微如芥子。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欢乐是他们的,小胖子只觉得他们吵闹。
王有棱与众人相谈甚欢,见气氛到了,便招呼仆人下去。
不多时,仆人簇拥着一位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艳丽女子上来。那女子浓妆淡抹之下,竟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与活力。
说是女子,用“少女”形容可能更贴切。这女子瞧得,不过二八碧玉年华。
比之王有棱幼子,仅大了区区数岁。
“各来宾,王某忝得爱妻,喜不自胜,特地告与诸位。”王有棱握住艳丽女子的手,难掩笑容。
宾客纷纷道贺,表示这是天大的喜事。
但私下里,他们窃窃私语,细数这是王有棱所纳的第七房还是第八房妾。
“溪儿,快来见过娘。”王有棱拉来王涧溪。
“娘——”王涧溪无比乖巧地道。
王有棱愈发满意。
但这艳丽女子并不买账,忽略掉王涧溪那声“娘”,翠眉皱起,直直盯着王有棱。
“王有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别忘了你说的,给我个堂堂正正的名分。而不是虚情假意呼之即去!”
王有棱脸上有些挂不住,但被艳丽女子皱眉时依旧那种冷艳的气质深深吸引,也不好发作,便讨好道:“小菊,你放心。金山银山我都给你搬来,等我当上家主,王家里外都由你说了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艳丽女子呵呵冷笑。
痴痴凝视着艳丽女子,王有棱已被深深迷住,不断说些讨好的话,迎合着艳丽女子。
众宾客尽皆沉默,看着这场大庭广众下的闹剧,神情透出讥讽与悲哀。
若非王涧溪天赋卓然,未来可期;王家老爷子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真快要毁在这王家败家父子手上了。
王涧溪身处漩涡,只是恭敬垂首,不言不语,惹人怜爱。
他低垂下脑袋,余光偶然间撇了眼大门。
哟,那个废物不知何时,已经识相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