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小山雀还有些良心,也不枉他回京前借着送药的由头来一趟。
喻时宴神色缓和了些,“走吧,启程回京。”
塞北之事虽然棘手,但是依小山雀这性子,吃不了亏,况且还有护着她的人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送走钟衡,元姒吟心情略有些沉重,转身回了营帐,只听得父亲正在低声同司方明商量刚刚塞北兵卒的事。
她大大咧咧地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刚刚那人可救回来了?”
元今微微一点头。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父亲下巴颏冒出的稀稀拉拉的青色胡茬,元姒吟手一顿,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父亲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总是见不着人。”
元今一愣,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这段日子正同塞北王周旋,你刚刚说的为父也有所耳闻,只是有心无力。”
“怎么说?”
元姒吟把腿一盘,大家闺秀的风范全无。
“北境与塞北交壤,我们同塞北虽邻却未必和睦,免不了有所摩擦,眼下更是因为疫病之事处在风口浪尖上。”
说着,他别了元姒吟一眼,爬上皱纹的眼角不失威严:“让你这几日不要出去乱跑,净坐不住。”
这锅又大又沉,元姒吟一撇嘴,转而把黑锅扣回司方明身上,“还不是他领着吗?”
司方明裹了条羊毛毯子,闻言只能出来老老实实背锅:“将军,是我带着姒吟……”
元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说我也知道是你!你就惯着她!自小到大无法无天惯了!”
元姒吟挨着骂,突然打了个喷嚏,元今声音顿了顿,立刻起身又拿了条毯子来,“吹冻着了?天暖和了再出去,现在出去吹冻了又要喝药。”
司方明幽幽开口:“您这也没少惯啊。”
“上好了药就出去,早上冰化了,巡逻的时候正好抓了些新鲜的鱼,这会伙夫架柴火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