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大致交代完了,元姒吟这才起身告辞。
眼看着人的影子都快没见了,自家皇兄仍旧呆呆望着呢,万俟娇有些好笑,“皇兄,这茶怎么不喝了?”
万俟尧应了一声,端起小盏就往嘴边送,喝了半天也没尝出个味来,醒过神才发现杯中早就空了。
“何必作弄我。”
他有些责怪地瞥了她一眼,倒也没生气,再抬眸去看,那道哪怕是淹没在人群中,亦不会失色半分的背影已经没了半点踪迹。
万俟尧叹口气,觉得刚刚充盈起来的心又沉了下去,而今心口空荡荡的,像少了点什么。
“才见了几面便放在心上了?”
虽然万俟娇不是很明白皇兄的心思,但不得不承认,元姒吟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者说是矛盾。
娇纵但是不矫揉,热烈灿烂却又无声拒人于千里之外。
像山茶,如火如荼地开一场,明艳动人,一树红云仿佛能灼了人的眼,最后却一整朵一整朵地从枝头往下坠,带着孤寒的美。
三日后,以金银花为药引的药方一夜传遍塞北,塞北王下令收购之时,才发现偌大的塞北上下连根草须都不剩。
据说塞北王气得连殿外的草皮都铲了。
这个据说是不是真的元姒吟不知道,她只知道司方明笑得伤口裂了好几回。
“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嫌伤口不够疼?”
元姒吟头疼地揉揉眉心,只想把他的嘴缝上。
太聒噪了。
还好司方明这样的只有一个,如果再多来一个,她估计就要考虑是撞墙还是跳河了。
“我说你怎么好好的要往那儿跑,还让将军三日后将方子告诉塞北王,合着没安好心……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那得是看对谁,对你只有动手的份。”
元姒吟拧完他的耳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对了,你知道我收购的钱都是哪儿来的吗?”
司方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