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仙庄之上,天地失色,大道横陈。
叶凌等人陷入重重包围,三教各宗强者将他们困在中间,正是难逃求生。
长发道长身沉大道,混沌不清,举手投足之间便有道韵相随,道音响彻。在座众人之间,唯有太元道宗宗主古远,步家家主步风尘能与之相抗。
汇仙庄一众长老立身周围,镇封虚空,整整十位天象境大能现身而出,这一股势力足叫一般的小宗门顷刻间灰飞烟灭。
任强服了一枚疗伤圣丹,伤势很快恢复了许多,他叫嚷着:“这群寿星老跳高嫌命长的东西,居然敢阻俺们东南九大寇!道长,你可千万不要放过他们啊!”
安南仗剑立在长发道长身侧,沉声道:“孙庄主将我们九寇当成什么人了,你说要人就要人吗?”
此言一出,孙承宗大道显化,山峦巨峰显化拳劲,向着安南便打了过去:“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们当我汇仙庄是什么地方,想来撒野便来撒野吗!”
拳山打来,南安手中惊冥剑斩落,好似能破灭时空的锋芒撞在拳山之上,两股大道在虚空炸响,却也是不分胜负。
神游重伤昏迷,鬼蜮背着他,言道:“此事只因我二人而起,将我二人交给他们,你们尽快脱身!”
布慈道:“二位别再多言。方才已经说了,要走一起走,不过是一群凑在一起的撮鸟,看洒家带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话音刚落,但见胖和尚挥动狼牙棒便冲了出去,对上两个汇仙庄太上长老,便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战。
任强也要去战,却被泣血喊住道:“你伤的比我那徒弟还重,不过是仗着半妖之体,强撑着罢了。虽服了丹药,也正虚弱之时,若是再添新伤,怕是要损本源之气,难以挽回!”
任强岂是那种因为这就怕了的人,闻泣血之言大笑道:“老魔君,俺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今日对上这些老混蛋,我杀上一个便不亏,杀两个便是赚!”
说着话,但见任强身子一晃,重新化作百丈高的大猩猩,嘶吼着与周围宗主战在一处。
泣血无可奈何,也要强撑着身子去战。只不过他受困千年,此刻根本没有全力一战的实力。
长发道长一直未动,他的目光看向高台上的孙灵素和旁边的古远。他明白汇仙庄真正做主的人,乃是孙灵素。现在现身的人里唯一能胜他的,便是古远。
长发道长对孙灵素道:“夫人,当真要鱼死网破吗?”
孙灵素微微一笑,道:“道长莫不是要我汇仙庄息事宁人?如此叫我汇仙庄如何面对天下英豪?”
“夫人是明事理之人,泣血魔君是我九寇义弟的师父,被你汇仙庄囚禁千载,今日才得重见天日。此等仇不报,难道我东南九寇,便也任人宰割了吗?如今我们救了老魔君,也不愿再与你汇仙庄结仇,可若是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可就怪不得我等不给夫人面子!”
长发道长的话里,有软有硬,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但孙灵素也随即告知了汇仙庄的底线:“千年以前的恩恩怨怨,是我父亲那一辈留下的,我也不愿去追究。泣血魔君要走,我汇仙庄绝不阻拦。可那神偷鬼盗,今日是断然不能离开!”
说话间,步风尘突然起身,踏空来在长发道长面前,言道:“长发道长,你莫要欺人太甚,叫你们全身而退,已经是卖了天大的面子。若长发道长不愿善了,我步风尘愿陪道长做过一场,如何?”
步风尘主动要帮忙,倒是出乎许多人的意料。其实步风尘也是为了以后考虑,毕竟日后他步家与汇仙庄是儿女亲家,今日真要被东南九寇搞各面上无光,日后他步家也要叫人耻笑。
眼见得步风尘下场,古远也一甩拂尘,正要起身,不料那汇仙庄深处又是一阵巨大的响动。
孙灵素见了那巨响传来的方向,不由得神色一变,急问道:“怎么回事?”
她急忙派弟子前去探查,不多时有人回报来道:“不知何人,闯入我庄祖地,长老们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
孙灵素知晓,汇仙庄有规定,祖地不得随意进入,违背者必被处死。只是现在情势紧急,也只能派人进去了。
孙灵素立即下令道:“令祖地看守长老与执法堂长老立刻进入祖地探查,绝不能让人打扰先祖安息!”
“遵夫人令!”
弟子赶紧去传令,孙灵素思来想去,急忙唤来车辇,对孙承宗言道:“此地便交给你处置,我需去看守祖地!”
说罢,神鸟拉着车辇便急急离去。
却说那汇仙庄祖地乃是汇仙庄历代宗主长老们的安息之地,内中不知有多少道藏,绝不能被外人得了。因此庄上严禁弟子靠近,更派了人把守。
今日那闯入祖地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叶凌他们一道大闹汇仙庄的吴良。
自神偷鬼盗脱困而出,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就该各自逃离。吴良有地行灵符,第一个跑了出去。不料与神偷鬼盗一样,被护宗大阵给阻挡,难以离开。
另一边叶凌等人没有消息,急得神游,鬼蜮和泣血去而复返,但吴良可没有那么重情重义,因此没有去救人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