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痛:“这个钱也不到我自己口袋里,是入医院的账的。”
浪费,太浪费了!
王老夫人却很无言:“这能有几个钱?你很穷?”
说起这个事情,王老夫人就开始怒了:“三郎没给你钱?他就这么放任你穷?也不嫌丢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家里有金山银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算了,来都来了,问个平安脉吧。”张司九伸出手,示意王老夫人把手放在脉枕上。
王老夫人不肯坐,嫌板凳脏。
张司九就告诉她:“别怕,每次有那种疑似传染病的,他们走后,我都让喜梅重新擦了擦板凳的。”
王老夫人这才放心坐下,将手搁在脉枕上。
就这个配合度,张司九还是觉得老太太没那么不讨人喜欢了。
王老夫人看着张司九认真的样子,原本准备好的一句“你退婚吧”,一时之间就有点儿在舌尖上犹豫。
倒是张司九忽然说了句:“您说我的事情了?觉得不好?想让我退婚?”
好家伙,张司九瞬间就感觉到手底下的脉搏跳动加快了。
嗯,王老夫人这是紧张了。
张司九笑眯眯宽慰一句:“不用紧张,您这么气势汹汹过来,谁都猜得到的。”
王老夫人看着张司九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更紧张了:“我怎么气势汹汹了,我只是来劝你的,你别瞎说!”
张司九换了个手继续诊脉,这才回答:“好,我瞎说的。您特别温和地劝我来着。”
王老夫人这才满意了。
然后就听见张司九笑着道:“不过,您的劝说我明白了,但我拒绝。”
王老夫人的脉搏又快了。
张司九心道:看来老夫人的心理素质不行啊。
王老夫人瞪着张司九:“你在戏耍我?”
张司九耐心解释:“没有,我只是觉得,订婚了,我就要对三郎负责的。除非他自己亲口说退婚,否则我因为旁人三两句话就要退婚,那是在戏耍三郎。把他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王老夫人盯着张司九。
张司九忽然开口道:“您最近食欲不佳?大便干结难下?总是心烦气躁?夜里也没睡好?”
王老夫人一愣:“怎么?”
“脾胃有些失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您吃药吗?不吃药,一会儿去针灸科,给您扎两针。然后回家后多喝水,多活动就行了。”张司九收回手,认真询问。
王老夫人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做出选择:“我不吃药。”
“行。”张司九干脆利落开好单子,又写了一张饮食禁忌,然后让喜梅带着王老夫人过去针灸科扎针。
王老夫人懵里懵懂地跟着走了——主要是人一听见自己生病,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孙子的婚事再堵心,再不满意,那自己都病了,不得先看病?
张司九站在门口微笑目送。
等看不见王老夫人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怪健康的,想找点毛病还真不容易。
然后她叉腰夸自己:我可真是太厉害了我,这一招,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