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点愣愣的:打断……腿?
鬼手柳看着张司九,满脸的“你是不是耍我玩”。
张司九严肃点头:“我认真的,没开玩笑。”
鬼手柳不可思议:“你怎么打?怎么保证能正好断在原本断裂的位置上?”
他连连摇头:“如果是刚开始长,还可以。可这都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还能打断重新接?”
“打是不能直接打。哪有那么好的本事。”张司九摆摆手,看一眼刘三的腿:“锯开。可以锯开。把错位的那一点骨头直接锯掉,再把两头接起来——”
这个手术,考验技术。
也考验身体素质。
最关键的是,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这是一个很痛苦的手术。
接受手术就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而术后康复治疗,更是一个大关卡。
最关键的是,也烧钱。
当张司九说完这话之后,众人脑子里不约而同浮现出同一个画面——张司九拿着锯子,狞笑着按着刘三的腿,“嘎吱,嘎吱”地锯腿儿。
尤其是刘三,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鬼手柳却有了兴趣:“就像是你之前接骨那样?用钉子?用铜片?”
“可能行吗?”鬼手柳又兴奋又疑惑:“这还能长到一起吗?”
“我觉得能。”张司九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早就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因此只能说是实验:“虽然我也没试过,但我觉得可能性极大。就是看敢不敢冒险试试。”
鬼手柳点点头:“倒是可以试试。”
他转头问刘三:“你愿意吗?”
刘三磕磕巴巴:“我不想死。”
这个手术听起来太吓人了。刘三的腿本来就有知觉,这会儿更加感觉自己的腿凉飕飕地,还疼。
他忍不住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腿儿上:虽然它们已经废了,可自己至少还能活着呢……
张司九咳嗽一声:“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一定尽全力保证你活命。而且,免除医药费。”
一听免除医疗费,刘三更紧张了:“为什么给我免除?”
“因为到时候你可能会变成我们医院的活招牌。到时候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且治疗期间,我们还会有许多学生来参观你——”张司九笑眯眯说了自己的打算:“年轻人嘛,要多见世面,将来自己行医了,才能有经验。”
刘大郎很干脆:“这有啥不能的?看就看,还能少块肉?”
刘二郎也看幺弟:“要不试试?反正娘也要住院做手术——”
那意思就是,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不如凑到一起,正好还方便照顾。
刘三眼泪都快出来了:“万一死了咋办?”
刘二郎和刘大郎对视一眼,也迟疑了。
这个时候,老大娘出声了:“做吧。这个事儿,我做主了。”
她泪眼婆娑地:“就是要我再疼十年,我也想你重新站起来——我儿长得好,凭啥娶不到媳妇?你这辈子能娶媳妇生儿子,我死也瞑目!”
老大娘这个宏愿,直接就让三兄弟沉默了,也红了眼眶。
也就是这样的一激动,刘三发下了豪言壮语:“那就做!反正做个瘸子也就那样,我不信还能更差!”
鬼手柳目光灼灼:“那你不许反悔!”
张司九:……我怀疑你要绑架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