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骄傲得不可一世的煞神如今在疯癫状态下竟然还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抬手动作而被吓得下意识抱头,这样熟练的防备姿态,让曾经跟着谈渊一起叱咤沙场的许文他们悲从中来。
“你们果然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虐待少将了”
许文抹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就指着方映控诉“你说你平常都对我们少将做什么了怎么会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往常天不怕地不怕,急了还敢跟将军叫板的人现在卑微成这个样子,让他们这些平常跟在他身边的下属怎么看得过去
“”
而突然被指着鼻子质问,方映有苦说不出。
她平常真的没做什么,她只是刚刚稍微暴躁了那么一下下,她怀疑有人害她,但她不敢解释。
而她的沉默就像是默认了对方说的,肉眼可见的,许文他们愤怒了起来。
就在他们要方映几人给个交代时,李队长尴尬着表情,站出来道“不是,这位是方映方医生,原先也是第七军的,今天她是第一次见你们少将,你们别搞错了。”
许文“”
第七军众人“”
被注视的方映“”
空气突然有些凝滞。
“你是方映”一声惊叫炸开,许文终于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平常虽然一直都守在梵水星,但是军区里来了什么新人物还是能收到消息的。
而方映这个名字,从最开始新来的愈兽师,到会兽语,能与光兽沟通,可教兽语,被联邦列为最高级保护目标时,就已经在全联邦的九个军都出了名。
骂人骂到了自己人头上,还是每个军都争着抢着想要的人,许文腿一软,眼睛都红了。
“呜呜呜,方医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就是个误会,我没有要吼你的意思,你千万别生气啊”
他一下扑过去抱住方映的腿哇哇大哭,声音之凄惨,方映被他吓了一跳。
“哎哎,你别这样。”她努力想扯回自己的腿安慰他,但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半天都挣脱不开。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突然,她感觉眼前一暗,下一秒,杀猪似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
“哭我叫你哭”
煞神狰狞着脸,隔着一段距离提起许文的领子就把他按在地上往死里揍。
后者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可怜地捂着头,“啊少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谈渊之前最烦的就是这些没出息的部将们一言不合就哭鼻子,现在人疯了,下手就更狠了。
这场面有点暴力,一直站在方映肩上的宝丫捂住眼睛,脑袋埋进她脖子里。
而其他第七军的士兵们都习惯这场面了,毕竟最开始精神海狂暴的时候谈渊可是连将军都敢揍,那个时候凡是要靠近他的,没一个能逃过。
“你再叫啊”某煞神粗着嗓子吼。
“我不叫了,我不叫了。”许文忍着眼泪说。
“你还叫”
他紧闭着嘴摇头。
“为什么不回答我”
方映“”
许文“”
你到底要我怎样啊呜呜呜。
这一次的谈少将格外暴躁,旁边围观的第七军士兵们都不敢上前去阻拦他。可是方映敢,主要是她看到刘副院长他们已经有想要朝着谈渊射麻醉针的意思了,于是也不顾会被误伤的危险,走上前按住谈渊的手。
想象中的暴怒没有发生,后者反而立马变得格外安静,只是看她的眼神满是怒气,龇牙咧嘴,一副想撕了她的样子。
“不许打人了,不然等一下你就要挨针了。”方映可没忘记某少将可是怕打针的,她低声说道,然后在许文他们震惊的表情下,扯着他的袖子走到另一边,离刘副院长他们远远的。
这全程,她拉着的人除了表情格外狰狞外,愣是一点反抗的动作也没有,哦不对,是不敢有。
“凭什么”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许文看着这一幕心里不平衡了,“凭什么”
他满脸泪水,偏偏又语气倔强,“凭什么少将他只揍我一个”
他们战友那么多年,当初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凭什么现在他对待他跟方映的差别就那么大
“你跟方医生能一样”他的发小,曾经多年的战友们见情况终于被控制住了,纷纷上来把他拉起,而见他还满脸不服气,他们笑了,“方医生人好看心地又善良,说话都那么温温柔柔的,你凭什么跟她比”
“那我就更不服了”他龇着牙,忍着脸上的痛喊了一声,“跟方医生走那么近,我们少将他配吗”
这一声喊的动静很大,最起码在这安静的四周,在场的活人和兽全都能听到。
方映拽着袖子的手突然一空,一转过身,那位煞神又把许文重新按在了地上暴揍,旁边的战友们都退的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方映“”
等到一行人终于撤离安全区域时,许文已经被揍自闭了,喊都喊不出来。而谈渊被一直黑着脸的方映拽着,在刘副院长他们的凝视下,开始商讨他后续的安置问题。
“之前的治疗一直都是我们在进行,他的情况比之最开始你们送过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得到缓解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而他现在完全没有自主意识,从刚刚就可以看出来,他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和破坏喜好,所以等全部的设备和药物配齐之前,我们必须要先对他采取强制措施。”刘副院长振振有词。
所谓的强制措施,就是用特制的束缚带把人绑在坚固度足够的病床上,尤其是为了避免病人在挣扎中伤害到自己,还要对某些部位进行处理,比如封住嘴,防止病人咬伤舌头。
总之整个就是一五花大绑,将其完全束缚在床上,没有半点自由。
许文他们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因为这样的场面他们见过,并且每一次见无不是攥紧了拳头的。
而方映也能大概想象到那个场面,因为很久之前,在末世的时候,有一些人对待丧尸也是那么做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谈渊,对方还在朝着她凶狠,都不知道龇了多久的牙,但一看到她转过头,他就往后缩了一下,表情愤恨的同时,还有点委屈的情绪在里面似的。
方映都不知道他堂堂少将怎么就会这么怕她,她明明就只呼了他几下而已。但是他这么一副样子,让她很难想象到曾经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被人用那样的方式对待,真的不会让病情变得更加严重吗。
她拽着谈渊袖子的手变紧。
而此时,疗养院的那些医护人员已经有收到命令赶过来的了,他们要把谈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