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樘华装起可怜来阮时解真受不住,何况他现在是真可怜,阮时解晾了他这么久,他早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每天跟进跟出,眼睛里都像染了水意。
看见自己的爱人这样可怜兮兮,谁受得住?
阮时解看着他,问:“真知道错了?”
“知道了,哥,这次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你打我也好,让我写检讨书也好,我都受着,一点意见都没有。”樘华可怜兮兮,“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时解看他,“自己将背上的鞭条解下来。”
还真打啊?
樘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流露出祈求,对上阮时解淡淡的神情,他二话不敢说,忙将鞭子接下来,挑选了一条,双手呈给阮时解,“哥,给你,你,你别那么重成么?”
阮时解意味不明,接过柳条点点他肩膀,“转过去。”
樘华龇了下牙,乖乖转过去,而后被柳条引导着单膝跪地。
他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第一鞭。
……
第二天一早,樘华回去自己那边。
顾樘昱刚好得空,过来看他,见他惨兮兮地趴在褥子上,眉头一皱,“你去负荆请罪,他还真打你?”
真是岂有此理!顾樘昱说着伸出手来想要揭开他衣裳看个究竟。
“啊?!”樘华脸颊瞬间爆红,伸手揪住自己衣领,就地一滚,滚到床里边去了,嘴里慌忙道:“别,大兄,他没打我。”
“没打你,你怎么这个样子?”
樘华红着脸不说话了,他是没挨柳条,不过挨了另一条大鞭子。
顾樘昱也是男人,看着他快冒烟的脸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冷哼一声,甩袖站起来。
“出息。”顾樘昱薄唇微启,“你就这么让他欺负你。”
“要不然还能怎么地?”樘华裹在被子里,仰头看着他大兄,声若蚊蚋,“毕竟这次是我错了在先啊。”
顾樘昱看不上他这模样,冷哼一声,站起来要往外走。
樘华从帐子里伸出一个脑袋瓜,后知后觉说道:“大兄,你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啦?”
顾樘昱一瞥他,“天要下雨,弟要嫁人,我还能怎么着?”
樘华完全不理他的讽刺,嘿嘿笑了两声,“太好了,我今晚告诉他。”
“瞧你这样。”顾樘昱摇摇头,“你自己歇着,我出去做事去了。”
顾樘昱跟阮时解通过好几次信,又受过他的药品,防弹衣等,虽没有对这人很满意,但打定清楚对方的性子,若弟弟要跟男人在一起的话,这人倒是个可考之人。
经历这么多,顾樘昱自然不如一般人迂腐。
既然弟弟喜欢男子,抛却身份等能找到另一半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这个找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樘华彻底跑过去了,他眼睛看不见,定也不能放心。
顾樘昱现在忙得很,很快便将弟弟的事抛在脑后了。
新皇死在了乱军之中,皇子们一个不剩,他得收拢好这些皇子的尸骨,先祭祀一番,才好名正言顺地继位。
战亡的兵丁也得抚恤一番,还有完全乱成一团的朝廷,也得重新抚慰。
各地官员的分派,战时投递派的清理,人员严重受损人口的迁入……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事,顾樘昱分身乏术。
樘华不管这些事,确定他父王没死,只是受了伤,正在休养,现在不便移动之后,他便高高兴兴地回他自己的庄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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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刚过,他三个庄子都被抢了好几回,钱财损失不少,好在并没多少人员伤亡,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樘华召集周佶等几个庄头,听他们汇报庄子里的事情,清点损失,再将下半年能做的事情安排下去。
现在已九月,早已深秋,天气冷了下来,粮食没法中,萝卜青菜倒是能种一茬。
还有水塘里的鱼,也差不多可以捞上来。
放了一年的丝绸等也要开始处理,这些丝绸要卖出去,新丝也要买进来,为明夏的新品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