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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卫福电话的并不是邵霖本人,而是其助理梁宽。
得知邵霖正在会见重要客人,卫福也不敢贸然打扰,只简单把事情同梁宽讲了讲。
梁宽听后当即给出建议,“邵先生这次出来的行程非常紧张,这点小事没必要烦他,卫叔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去找夫人问问。”
“好,我明白了。”
放下电话,卫福先是去关押许力学的偏远看了看,问了问许力学的情况,随后才去了邵夫人住的居所。
邵家大院的中路除了正院之外,以中路轴线为中心,两边对称分布着六座独立的院落。
邵夫人住在离正院最远的兰居,这是除正院外,朝向最好,面积最大,也最清雅幽静的院子。
然而今天,邵夫人的兰居却并不清静。
“奶奶,您就帮帮我吧,求您了,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面对孙子的殷切恳求,邵夫人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只专心致志的修剪着面前的一盆兰草。
自己嘴巴都说干了,也没得到半句回应,邵逸安不免有些急燥起来。
“哎呀,奶奶,您别管这盆破草了,理一理我行不行?”
邵夫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我上回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
一旁的花嫂忍不住开口劝邵逸安,“逸安少爷,夫人最不喜在她伺弄兰草的时候有人吵嚷了,也就是您,换作其他人,这兰居的门都是进不来的。”
“奶奶,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您就帮我跟爸求一下情吧,让他别罚我零花钱了,或者少罚点,罚一个月,两个月也行,罚一年我会饿死的。”
“逸安少爷……”
“我跟奶奶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滚开!”
邵逸安自小就是乖张跋扈的性子,也就进了邵家大院会收敛几分。邵家人看不起他就算了,一个下人算什么玩意儿,也敢骑到他头上。
谁都没料到邵逸安会动手。
花嫂一个没站稳,撞倒了身后的红木花架,花架上的兰草“哗啦”摔到地上,根叶都散开了。
兰草本就娇贵,这么一摔基本是不能活了。
而众所周知,邵夫人酷爱养兰,院里的每一盆兰草都是她亲手精心养成,宝贝至极。
邵逸安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却转头将责任推到花嫂头上。
“你怎么做事的?没吃饭吗?站都站不稳的,竟然把奶奶的兰草给摔了,邵家不养你这样的废物,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
“啪。”
邵夫人轻哼着将剪头扔到茶几上。
察觉到邵夫的不悦,邵逸安当即收起乖张,一脸讨好的埋怨“奶奶,像她这种上了岁数的人,脑子都糊涂了,你还能指望她能干好差事吗?
以我看,不如把这院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辞退了吧,重新换几个年轻力壮的。”
邵夫人不冷不热的哼笑了下,“你倒是心急,我和你爸还没死呢,你就急着想当家做主了。”
这话邵逸安可不敢接,“奶奶,我哪敢啊,我就是觉得年轻人头脑灵活,做事麻利,用起来更省心。”
邵夫人不置可否的转头瞪了花嫂一眼,“逸安说得也没错,我看花嫂你也是真的老糊涂了,谁是主谁是客都搞不清楚,我都没发话你倒是急着把错揽自己头上。”
“夫人息怒,我知错。”
“既然知错还不起来把地上收拾了,摆这一地看着就心烦。”
“是。”
但凡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邵夫人表面是在数落花嫂,实际却是借机表明对邵逸安的不满和失望。
惹了事没担当,更不知天高地厚,妄图插手兰居的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