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这一声喝喊，犹如晴天里的一记霹雳，险些将蔡瑁惊下马来。

“怎么还有埋伏？怎么还有埋伏？”

“奉主公之命？莫非孙贲小贼已从樊城过来？”

“该死的，一定是孙贲小贼，只有他的算计，才会如此周密，才会如此阴狠！”

蔡瑁越想越是愤怒，同时，也越想越是心惊。

他不怕孙策，即便孙策的战力达到了绝世猛将的水准，也有黄忠可以护得住他。

他唯独怕的是孙贲，孙贲的算计周密、狠辣，让他恐惧，也让他感到绝望。

就在蔡瑁胡思乱想的时候，黄盖的喝声又是响起：“弓箭手听令，放箭！”

下一刻，便见江东军弓箭手分作两批，一批松弦放箭，一批张弓待射。

“咻咻！咻咻！咻咻！”

数千只箭矢，如同从炮口喷出，飚飞扑向下方的荆州残兵。

“噗嗤！噗嗤！噗嗤！”

无数箭破铠甲的声音响起，这一瞬间，不知道有多少荆州残兵被射翻。

“放箭！”

第一波箭潮攻击刚结束，黄盖的号令又是响起。

第二批弓箭手很快便松弦放箭，数千只箭矢，又如飞蝗般扑向荆州残兵。

这回，荆州残兵稍稍有了些心理准备，大部分人都尝试做出躲避动作。

可这些箭矢有夜色作掩护，实在难以看清轨迹，躲避箭矢的动作，很快演变成无头苍蝇般的乱撞。

文聘一边挥动梅花枪抵挡箭矢，一边喝令荆州残兵不要慌乱。

只可惜，接连遭受伏击的荆州残兵，已经神智混乱，哪里还会听文聘的指挥。

第三波箭矢射完后，黄盖大喝‘换兵器’，然后带着数千江东兵，犹如扑食饿虎般冲了下来。

文聘留意到黄盖的动向后，一边提枪策马拦截，一边对黄忠说道：“黄将军，你带着蔡军师先撤，我来断后！”

黄忠和文聘的交情很不错，也很佩服文聘的将略，他觉得自己留下来断后，比文聘留下来更有活命的机会：“文将军，我的武艺比你高，还是我来断后吧！”

黄忠的提议文聘还没有回答，但一旁的蔡瑁却是急了。

在他看来，接下来的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呢，黄忠的护卫明显要比文聘更有保障。

蔡瑁于是向黄忠催促道：“黄将军，快护卫本军师突围出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黄忠回望一眼满脸决然的文聘，再看看急于逃生的蔡瑁，心中闪过一丝茫然。

自己和文聘这么拼命，到底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所谓的忠义，还是如山的军令，亦或者只是权贵口中一声言不由衷的感谢？

自己和文聘联手，明明可以败敌制胜，为什么不通军略的权贵要来制肘，将好好的局面，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黄忠很迷茫，很痛苦，一时间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