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蔡家新家主蔡和,在府邸宴请各世家主事人。
庞麟看着手中的请柬,一脸犹豫地对魏延说道:“魏使者,蔡和在这个节骨眼上宴请,怕是会宴无好宴啊,你说我庞家要不要去呢?”
魏延接过请柬,仔细看了看:“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蔡家没有喜事,却设宴相请,这其中必是有着猫腻。”
“据细作监视,蔡和是从州牧府回来后,才发的请柬。”
“我猜测,蔡和只是刘表推出来的棋子,真正想把各家主事人聚集在一起的,应该是刘表。”
“刘表?”庞麟嘀咕一声,脸上满是疑惑:“他若想见各世家的主事人,直接召见就可以,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魏延也有一些关节没有想通,在书房内往来踱步几趟后,徐徐开口道:“我还是认为,真正想聚集各家主事的人,应该是刘表,至于原因,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这几天的战事中,刘表的心腹兵马损失惨重,恐怕已隐隐震慑不住城中的各家势力。”
“依你的意思,刘表莫非还想收缴各家的钱财、粮草军械和族兵?”
“不错!确切的说,刘表是想提前将各世家的威胁降到最低。”
“呵呵,刘表想得倒美。各世家可不是随意任他拿捏的柿子,各家主事必定会一同反对。”
庞麟仍就用老思维衡量刘表,本能地认为刘表不会使用偏激的手段。
他觉得,到时候只要各家主齐齐反对,一同给刘表压力,刘表就会妥协。
但魏延却不这样看,入城前,跟孙贲和庞统的交流,让他明白:各世家顾虑重重,而刘表则已经豁出一切。
基于此,他对刘表做出了最恶劣的猜想:“庞叔公,刘表现在已经没了退路,在事关生死的问题面前,他可不会在乎各世家的意见。”
“如果我所料不错,蔡家必定会埋伏刘表的甲兵。”
“到时候,蔡和先礼后兵,愿意献上钱财、粮草军械以及族兵的各家主事,只做囚禁,不愿意的,则直接斩杀。”
听到‘先礼后兵’‘囚禁’‘斩杀’这几个字眼,庞麟不敢置信地惊呼:“蔡和也是世家之人,他怎么敢这么做?难道他不想在天下世家中立足了吗?”
魏延微微一笑,眼中闪现智慧光芒:“蔡和肯定是想在天下世家中立足的,不过,与全族被灭,彻底断绝传承比起来,这样的代价还算轻的。”
庞麟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蔡家反正已经和江东军成了死敌,不管和各世家关系好不好,都难逃死劫。”
“既然如此,蔡家最好的选择,便是使用一切手段,帮助刘表守住襄阳城,即便彻底得罪荆州各世家,也在所不惜。”
说到这里,庞麟有些不确定地向魏延问道:“魏使者,蔡和这个宴请,很可能会是鸿门宴,那各家还要不要去?”
魏延想了想,肯定地回道:“去还是要去,毕竟如果不去,刘表很可能马上就翻脸。”
“到时混战起来,各世家没能得到江东大军的及时增援,很可能要吃大亏。”
“当然,去也不能随随便便去,去之前,咱们得先做一些布置。”
庞麟好奇地问道:“什么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