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十步外的孙家军暗哨,看着正追杀自己部下的孙家军游骑,曹军斥候队长不禁大骂出声:“该死,怎么到处都是孙家军的游骑,这下完了,看来老子这次要交代在这里了!”
说起来,他们这批斥候,已经是曹仁派出去的第六波斥候了。
他们这次出城的任务,一个是探查孙家军分出去的兵马去向,另一个则是探查之前几波斥候没回去复命的原因。
第一个任务他们没有完成,因为他们好不容易使用绳索爬下城墙,泅过护城河,刚要窜入城外树林,便被孙家军暗哨发现,然后被孙家军游骑一路追杀。
第二个任务则算完成了一半,他们知晓了之前几波斥候消失的原因,但却没机会传回去给曹仁。
为了彻底封锁沛城,孙贲安排徐晃的镇山营堵住四门是第一步,安排朱治的辅军营垒造土墙是第二步,安排大量骑兵捕杀曹军斥候、信使是第三步。
从知晓沛城的防守力量开始,孙贲便没考虑过强攻沛城,甚至还准备再分出一部分兵马协助其余各军。
当然,再次分兵的前提是,沛城已被完全封锁。
在孙贲看来,未知,往往能够引起恐惧。
即便曹仁所部兵马仍旧有坚城可守,可因为沛城被完全封锁,他们成了聋子、瞎子,担忧与恐惧便会油然而生。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曹仁所部兵马必定会有所试探。
不过,这种试探对孙家军利大于弊,因为如果利用得好,这可以成为孙家军破城的契机。
派出去的一批批斥候。好似人间消失般渺无音讯,这让曹仁心中惊疑的同时,也愈发重视起来。
随即,曹仁开始挑选精兵组成更强大的斥候队伍,开始进一步探查。
于是乎,两军在大规模交锋之前,便来了一场高烈度的斥候战。
当晚,三更时分,曹仁带着一份染血的情报找到荀攸:“公达,情况有些不妙啊!”
“子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据斥候打探到的消息,沛城周边除了孙贲主营的兵马外,已无其它兵马。”
“你的意思是说,孙贲白天分出去的兵马前往其它各郡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这样,更糟糕的是,孙贲在城外几乎百步就布置了一处暗哨,还安排了大量骑兵巡视,这次为了探查到有效信息,我军可是折损了不少精锐。”
“孙贲如此防备,这是要让我军得不到一丝外部的消息啊!”
“公达,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荀攸听了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好一阵后,曹仁见荀攸没有出声,便提议道:“公达,分兵后的孙家军和我军兵力相差不多,我们不如趁夜突袭孙家军大寨吧。”
荀攸听了后,却是微微摇头:“子孝,如你刚才所说,孙贲在城外遍布暗哨和游骑,我军要是发兵夜袭,恐怕刚出城就被发现了。”
“一旦孙家军有了防备,我军必然要面临一场苦战,到时即便有所斩获,也必定损伤惨重。”
“更为关键的是,我们并不能完全确定孙贲分出去兵马的去向。”
“万一那些孙家军潜伏在了我们不知道的沛城某处,那我军出城夜袭,必定会遭受灭顶之灾。”
听荀攸这么分析,曹仁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默然,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荀攸往来踱步了好一会,才用极为镇定的声音说道:“子孝,现在局势虽然清晰了很多,但仍有重重疑点。”
“在没有完全弄清楚孙贲的动机之前,我们先静观其变,莫要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