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觉得有点儿饿,于是掏出个煎饼啃了几口。
在他身边,就站着徐有才。
徐有才手里拿着一款新型枪支:
内刻膛线,后膛装弹,螺纹拧紧。
弗格森步枪。
此时此刻,徐有才看着身边云淡风轻的年轻人,自己不免有些紧张。但是想到自己惨死的父母,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直冲天灵盖。
这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用紧张,就当你是在山里打兔子就好。”
不善言辞的汉子“嗯”了一声,用粗哑的嗓音说道:
“我们这一辈把仗都打完了,后辈人就不用打了。”
“这次你立了功,我让你当猎兵连连长。”
徐有才嘿嘿一笑,随后目光凌厉地注视前方......
一道黑线伴着晨光,如海浪般奔涌而来。
细细看去,有旗帜飘飞,骏马奔腾,人影闪烁。
土匪果然讲道理,腊月初十的清晨就来了。
四百米......
大炮旁边的葛俊铭在心中默念。
三百米......
二百米......
结果,土匪停下来了。
葛俊铭心中又惊又喜,
这比活靶子还活靶子啊!
原来,是土匪头子王逐鹿见城墙上站着人,觉得不对劲,打算派人去喊话,让对方照规矩办事。
结果人还没派出去,就听城墙上三声炮响,
三枚实心弹狠狠地砸向自己的后方,
带起一片血肉。
所有人都被打蒙了,原本整齐的阵型一下子变得杂乱。
“继续开炮!”程瑞吼道。
大炮喷出火焰,12磅实心弹呼啸着飞向敌营收割生命。
“他奶奶的,”王逐鹿一年骂着一边抽出大刀,“怎么这次这炮打得这么准。”
他不是没见过开炮,但是打得这么准的还是头一次。
“冲!都给我往前冲。冲到前面大炮就打不着了。”
二当家三当家闻言,也拔出刀剑,率众顶着炮火冲了上去。
冲了三十丈尚无阻碍,等到了铁丝网前面,只见一个个脑袋从壕沟里钻出来,举枪瞄准了他们。
“听我口令!”一个排长拔出指挥刀。
“打!”
“砰砰砰砰--”
排枪齐射!
前排的人如割麦子般齐齐倒地。
后面的人见状吓破了胆,扔了大刀就往回跑。
三当家见了,手起刀落,砍下一颗人头:
“后退者,杀!”
土匪们心里这个气呦。
前进又前进不了,后退又不能后退,你让我怎么办?
干脆,把刀一扔,跪下来求饶。
二当家见状怒骂一声,刚准备上前砍人,
“嘭”的一声,
一颗子弹打爆了他的脑袋。
隐藏在暗处的猎兵开枪了。
猎兵们不紧不慢,用精准的步枪收割人头,如入山林狩猎一般。
军心彻底乱了。
王逐鹿见状只得转移方向。
“跟我去南门!”
说罢领着大批骑兵往南边奔去。
守在南门的罗海福见有人给自己送军功来了,大喜过望,急忙下令:
“开炮开炮!”
可是双方距离太近,罗海福的炮打不着几个人人。
“玛的!”罗海福生怕功劳全被葛俊铭抢走,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城墙,找到一个炮兵班,要他们推着大炮随自己出城。
班长显得有些犹豫,
“俺们,只听张排长的。”
原来,程瑞禁止一般状况下越级指挥。
罗海福直跺脚,
“那小子又不在,事急从权,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出了事儿我兜着!”
王逐鹿等人的马被拒马挡着冲不过去,正兜圈子的时候,罗海福出来了。
罗海福直接将炮身平放,稍作瞄准,就点火发射。
大炮上刺刀!
炮弹如刺刀一般,狠狠插进敌人纵深。
人仰马翻。
随着排枪、大炮的不断开火,硝烟弥漫了战场,火光与黎明相呼应。
兵败如山倒......
王逐鹿见战局再难有转机,只得下令:
“撤--”
随后跑回西门,想顺着山谷进山。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好巧不巧,徐有才也在这个时候认出了王逐鹿。
看着昔日的仇人,徐有才冷静下来,平枪,瞄准......
如同林间的猎物。
扣动扳机......
“砰”
子弹旋转着飞出枪膛,钻进王逐鹿的后心。
噗--
王逐鹿的胸前爆出一朵血花。
“啊......’
王逐鹿的脸色在瞬息之间变得苍白,无力地跌下马去......
跟随他的人看见大当家的死了,也作鸟兽散。
“大当家的死了!”
“逃命去吧!”
“投降不杀!”
土匪丢下一地的尸体和伤兵慌忙撤退。
守军见敌人败走,也派出骑兵追击,扩大战果。
程瑞望着这些才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土匪逐渐消失在视线意外,双手往前一摊: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