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旁边离各老不远的地方，望着勉强入睡的各老，洛尘开始疑惑起来：“你真的是我爷爷吗？”

洛尘无法接受这个由他们洛家隐瞒了十几年的计划，他更无法接受慈祥顽童般的爷爷，突然成了眼前这个冷漠且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各老突然又是一阵咳嗽，洛尘本能的起身要去查看情况，刚起身便想到自己是偷入房间，他立马转身坐下。

屁股还没坐下去，就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声音：“你来了。”

洛尘僵硬在原地，片刻之久才转过身：“嗯。”

“是来看我这个将死的老家伙吧？”

......

洛尘不知该如何应对，许久才想出一个勉强的理由：“毕竟是我伤了你，来看看你也是理所应当。”

“那现在你看到了我还活着，小阁主是何感想？后悔下手太轻，还是后悔伤了我？”各老说话间，眼神不离洛尘的背影，他很想看到在自己的追问下，洛尘会作何回答。

“你想让我后悔还是下更重的手？”洛尘直视各老，语气清冷以此来掩盖自己不安的内心。

“我猜你是想让我以死谢罪，不然母国那些百万子民在你心里始终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各老故意这样说，他想尽快知道在洛尘的心里，自己究竟在一个什么位置。

“这是你一生的烙印，你是永远没有办法擦除掉的。与其让你就这么死掉，还不如用你的余生来好好的赔罪。”本着平心静气与各老交谈，怎料一开口洛尘便忘了初衷，言辞激烈的回复各老。

各老并未生气，他早就料到洛尘会这么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会原谅我吗？”

“我......不会。”

各老眼中的期待转化为无比的失落，看着各老这副孤独可怜的模样，洛尘心中一阵绞痛，那句话并不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各老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后，对洛尘道：“好了，我要睡觉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忙吧。”

洛尘起身离开，出去的时候，他的眼神始终看着各老各老，在他出去的途中，各老又咳嗽几声，洛尘停下脚步看到各老并未吐血再次安静下来后，洛尘这才走出房间。

房门刚关上一转身就看到步格走了过来。

步格走到跟前问道：“阁主是来看我师父的吧？”

“嗯......”

“我师父怎么样了？”步格对一切都毫不知情，只能问向洛尘。

“好多了，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步格转而面露苦楚，忍不住一阵叹息：“师傅，上次的伤一直没有好转，这一次又被阁主......阁主，你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

洛尘一言不发，静静地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