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其心中怨恨之深。
“沈家后人?”白振宇这才将目光放到沈浪身上,略微打量一遍后,向白衣青年问道:“不知可方便让他近前来,容我细观?”
“何须如此麻烦。”
白衣青年轻语抬手,沈浪却因此呆滞垂眸,神情恍惚地站在原地,瘦弱的身躯却是神光大放,周遭异象浮沉,其内似有神音回荡,又不甚真切。
“这是!”白振宇讶然起身,也不顾白衣青年是否存有敌意,瞬时到了沈浪身前,惊疑不定地细观起来。
“嘘,时候未到,不可明说。”白衣青年似笑非笑地讲了一句后,又开了折扇,摆起了节奏:“怎样,白家主,这门亲事,不亏吧?”
“……”
白振宇久久无语,目光在沈浪和白衣青年身上,是望了又望,看了又看。
到得忽然想起什么,回首望见院中竟是一切如常,方才如似下定了决心,看回白衣青年,问道:“却不知阁下欲说之媒,是舍下哪位?”
“白家主,这就不厚道了啊,除了白灵语,还有谁与我这小徒乃是天作之合?”
听出白衣青年的不满,白振宇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却又面露为难道:“还请阁下见谅,也非是我要打马虎,只是舍孙女三年前王都一行,便给谨妃看中,虽只是口头之言,却也算是说给了四皇子,且不久前,上三宗的人都来过,因而这事…怕是不好办啊。”
“好说。”白衣青年似是早已想到这一遭,笑眯眯地掏了个牛皮封袋塞了过去,“瞅瞅。”
入手微沉,白振宇惊疑开封,取出其中物件,先是讶然失色,险些没直接给跪了。
看过后,更又变成哭笑不得。
好嘛,皇帝的御赐金牌,盖玺手谕,还有令他目瞪口呆的两封信件,齐活了。
绕来绕去,眼前这位其实早已做足准备,就等自己一句话而已。
却也正因如此,让他不由暗自心惊,猜测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并未怀疑手中金牌与手谕的真实性,其上笔墨与玺印当中的龙气,非但仿造不来,托人一问便也能知真伪。
更别提那两封信件了。
要不他刚才怎么可能差点给跪了呢?
再看眼前这位的态度,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要不是笑得很贱,让人想揍一顿,整个一坦荡,更将心底尚有的几许疑虑抛去,当即给了准话:“既如此,这份姻缘,我便代舍孙女应下了。”
“那今后便是一家人了。”白衣青年这才笑嘻嘻地将折扇一拢,在沈浪脑袋上敲了一下,将他打醒,望着尚且有着几分迷糊的小徒打趣起来:“亲事已成,还不快些见过你岳祖父?”
“啊?”
沈浪可算是懵了又懵。
他似乎只是梦游了一下,就真的有了个媳妇?
“快点,别失了礼数。”白衣青年只是笑着催了一句。
白振宇听得一脸郁结。
要说礼数,既然成了亲家,看在咱俩的辈分上,您是不是该起个身?
白衣青年瞅了白振宇一眼,笑而不语。
各处各的,想要仗着孙女占我便宜,你怕是想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沈浪知道自家师傅能读心,却不敢怠慢,当即朝着白振宇行礼:“孙…孙婿沈浪,见过岳祖父。”
“哎,好,好……”
白振宇难免回答得很是勉强。
可不是吗?自家水灵灵的白菜苗,还没长开呢,就给预定了。
白衣青年才不管你那么多,笑嘻嘻地又开了折扇:“细节今后再说,不如先让那丫头来认个脸,再交换个信物,免得以后出乱子?”
“…这是自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