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朝阳一向是横得很,而且自认为天老大,他老二。
村儿里就没有他害怕的,以前害怕生产队长,支书和会计。
毕竟这是村里的干部拿捏起来,他父母也扛不过去。
可是现在吴队长眼见着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收了他们家的东西,怎么着还想不办事儿啊。
忽然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这话一说出来,胡母愣了,“你说啥?啥时候搬了一台缝纫机回去?”
胡朝阳被母亲问的愣住了。
“妈,前两天吴大队长搬了一台新的缝纫机回来,全村人都看到了。难道不是您给吴队长的?”
胡母脸色沉下来,木然的摇了摇头。
她不知道吴大奎从哪儿搬回来一台新的缝纫机,可是这件事胡母没听说。
人家有了新的缝纫机,没跟自己说,这说明什么?
人家有了路子,拿到了缝纫机,自然不愿意帮她办事儿。
又把目光落在了刘洪波的身上。
不由得带着恨意,看样子是刘家出了力气。
“没想到啊,洪波,你居然这么有路子,能帮吴队长把缝纫机搞回来。看样子还真是年轻有为。也难怪你能当了会计,缝纫机换的吧?
理解,理解,毕竟吴大队长您缝纫机是要留着娶孙媳妇儿的。”
这话是扯开了所有的遮羞布,胡母绝对不允许有人能阻挡儿子的脚步。
儿子当不了会计,谁也甭想当会计。
大不了一拍两散,把这事情闹大。
刘洪波愣愣,抬起眼睛,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镜框。
“胡婶子,你也知道我可没有供销社的关系,你就在供销社,还能不知道?缝纫机我也没有法子弄来。”
光从胡母的这个话里就能听出来,应该是胡母曾经提出过要求,拿缝纫机给胡朝阳换个工作。
支书和老会计都扭头看了看吴大奎,他们合作这么多年,知道吴大奎是什么人。
要说吴大奎收受贿赂,这谁都不信。
吴大奎叹了口气。
“嫂子!你当初来找我,说只要我能帮着胡朝阳顶替接班儿会计的工作,就帮我把缝纫机买回来,我当时没答应。就是因为我们当村干部的,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更不要说这种徇私舞弊的事情。
我虽然是个小官儿,管的也不大,可是我绝对不会滥用职权,这些年我要是真想给我自己谋点儿私利,我自己两个儿子早当上村干部。
何必孩子在队里挣工分儿。
缝纫机我的确是买回来了,不过那是我托着别人。和刘洪波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刘洪波那是我们干部商量决定的,由他来接替会计的工作。
今天就是正式开始工作。以后村里的会计就是刘红波。”
这是把话挑明了。
书记一听这话,捻捻自己的胡子,吴大奎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不然的话,他这个老书记就第一个不让。
“行了,胡朝阳和你妈赶紧回去吧,这事儿弄清楚是一场误会。赶紧带着孩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