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君苍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他的目标,是将军。
心口隐隐作痛,应朝辞的声音哑了一分:“……好。”
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厌恶,看吧,这就是真实的他。肮脏而不堪的他。
什么光风霁月的国师,只是个满心算计的小人罢了,真恶心。
“你好像挺有经验,”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顾绯凑过来,在他颈上嗅了嗅,“说起来,整个道观,只有你身上的气息最舒服。这些植物愿意亲近你,应朝辞,难道你还养过其他开了灵智的妖?”
这样直白的问题,扰乱了应朝辞的思绪,他的嗓音多了一丝慌乱:“没有。”
从前跟在师父身边,他见过不少妖怪。后来师父去世,他继承国师之位,也一直在与妖怪打交道。
但是,妖怪是没有性别的,它们只是一株株植物。往往在它们准备凝成人形的那一刻,应朝辞会立刻出手,收尽它们的灵气。
便是已经化作人形的妖,它们可以随意改变外貌,变化成任何人的模样,于应朝辞而言,也只是一只妖罢了,并无特殊之处。
他根本不会耗费这么大心力同它们打交道。
他的目的,只是拿走它们的灵气而已。
如顾绯这般……几乎无赖地闯入他的生活,呆在他身边,又大胆地进入他梦境的,还是头一个。
对于这些,应朝辞没有过多的解释。
不愿,或者……不敢。
怀里的顾绯显然对他十分信任,要到了回答,便没有继续追究,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好。”
心乱了吗?
感受着应朝辞起伏的心跳,她的眼里划过不动声色的笑意,忽然捏住他的下巴,抬起头,在他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应朝辞猛地愣住,甚至忘记了推开。唇上柔软的触感如火般烧了起来,烧去了他的伪装与理智。
鼻尖尽是她身上的香气,她的香气与他身上的气息交融,垂落的秀发和他的黑发纠缠,宛如紧紧缠绕的藤蔓,密不可分。
顾绯一本正经:“我看你练字的时候,会在结尾处印上章,这是在证明是你的作品吗?既然如此,我也要给你盖个章。”
她弯了弯眼,笑得明媚又狡黠,“这样,我就是你唯一的妖了。”
雪簌簌落下,应朝辞却觉得身体烫得惊人,好似有什么东西快要崩断了。
胸腔上下起伏,他滚了滚喉结,调整呼吸的频率,嗓音哑得不像话:“……嗯。”
原来这就是梦境。
美好的,靡乱的,荒唐的梦境。
无人打扰,无人知晓,一切皆有可能。
搂在少女腰上的手渐渐收紧,他好似平静了下来,可心头的念想却如破闸的洪水一般倾泄而出。
如果……
如果,这场梦境一直不要醒,就好了。
*国师大人,心乱了哦~想捉妖却把自己搭进去怎么办,那就以身相许好了:)谁才是猎人,嘿嘿嘿=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