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修长的手指打开工具箱按扣,傅雪辞拿起工具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他垂下眼,漫不经心地看着血珠从皮肤渗出,一点一点,滴落在玉镯上。
血珠落在玉镯上,却没有沿着玉镯滚落,而是被玉镯吸收了。
随着滴落的血越来越多,玉镯仿佛一只生灵,贪婪地吸收着他的血液。原本浑浊的青白色渐渐褪去,变得清透晶莹,隐约可见血线,将描金的线条染成了红色。
果然。
这并非普通的装饰花纹,而是一个法阵。
“不用藏了,”傅雪辞嗓音淡淡,眼眸微微眯起,“我知道你在这里。”
一阵风吹来,书房的灯光骤然暗淡,窗帘布上,映着一道摇曳的影子。
傅雪辞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成精的妖怪,这样的把戏实在入不了他的眼。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平静地重新打开书房的灯,拉开了窗帘。
似乎是不适应突然明亮的光线,女孩微微侧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张极为惊艳的脸。
她穿着繁琐的宫装,是明媚的海棠红色,勾出婀娜玲珑的身段。肤白似雪,墨发如缎,以一支玉簪半挽。先前还在办公桌上的玉簪,此刻已回到了她的手腕,衬得腕骨线条纤细,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折断。
她似乎渐渐地回过神,娇喝道:“你是何人?”
嗓音很软,像是纤细的芦苇叶在风中轻颤,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浮现少许惊惧之色,却被倔强地强行压下。明亮的眸映在傅雪辞的眼里,仿佛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
扑通,扑通。
傅雪辞的心跳得很快。
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步一步靠近她,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这里是我的家,”他一字一顿,“你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女孩纤细脆弱,像一只在网中扑腾翻飞的蝴蝶。傅雪辞捉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抵在了墙上。
她的身体很凉,肌肤滑腻,似上好的羊脂玉。卷翘的眼睫根根分明,双眸剪水,仿佛某种受惊的小动物。红唇微微抿起,令傅雪辞想起玉镯上,因沾上鲜血而变红的花瓣。
他低下头,温热的气息起伏,几乎要触碰到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