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址公园位于a市步光村,前些年步光村拆迁改建,大部分居民都搬去了城里,留下大片大片的荒地。
两年前,考古队在步光村发现墓葬群,并命名为“顾国殇王墓”,掀开了顾国神秘面纱的一角,这块地因此被保护起来。
只是由于信息量太少,以及经费等等原因,这个工程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顾国在历史上是否真实存在还有待考据,自然无法直接申请修建文化遗产保护公园,这里便一度荒废下来,成为了户外野营、老年人跳广场舞的宝地。夏日天气炎热,人们大多蜗居在家,遗址公园空旷安静,只能看见大片大片摇曳的芦苇与野雏菊。傅雪辞撑起遮阳伞,牵住了顾绯的手。
与值班的工作人员打过招呼,两人顺利地进入了考古作业区。工作人员显然听过傅雪辞的名字,注意到两人交握的手,目光一直在傅雪辞与顾绯之间打转,似乎十分好奇:“傅教授,这位是……?”
傅雪辞道:“家属。”
工作人员震惊不已。
顾绯倒是没说什么,毕竟她现在可是“把傅雪辞当作王兄”,至于傅雪辞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个话题很快被略过,傅雪辞带着她走了进来,不疾不徐地介绍:“那一带是a号墓,应该是你王兄的墓地,周围有几个陪葬坑,陆续出土了一些墓志、陶俑和陪葬品。考古队由此才还原了部分顾国的历史。”
顾绯回想她的记忆,若有所思道:“太傅曾说过,父王原是封侯,封地在步光一带,王朝覆灭后举兵起义,这才在这里称王。王兄常说外面世道乱,很少允我出宫,我大多时候都在王宫生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已经截然不同了。”
这也是考古学家疑惑的点。倘若真如他们所推测的那样,顾国距今应该有一千年左右,没有那么遥远,这片荒地却像是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除了城外静静流淌的护城河,没有一点能够证明这里作为王都存在的证据。
因此许多专家猜测,那些所谓记载顾国历史的墓志,或许只是某些人创作的话本传奇,不能作为真正的历史。
傅雪辞忽然问:“你没有其他兄弟姊妹吗?”
顾绯笑着摇头:“父王只有母后一个妻子,父王病逝后,母后也随他去了,王宫只剩我们兄妹二人。我过去曾以为一夫一妻是常态,没想到那些大臣的后院还有许多妾室。父王称王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请求父王纳妃,父王为了我们承受了很多压力。”
回想起原主的故事,顾绯也十分唏嘘。她原本可以过得很好,可惜所谓的幸福只是表象,她过去有多受宠,被诅咒之后,民众的谴责与排斥也就有多恶毒,将她当成了灾难的源泉。
“这里没有。”
像是在证明什么一般,傅雪辞重复道:“如今国家推崇一夫一妻制,不会再有妾室了。”
镜片下,女孩的眼眸清澈干净,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眸光潋滟如桃花,盈盈含情。可惜傅雪辞注视许久,也没有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依然把他当作王兄一样的存在。
傅雪辞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带她穿越墓葬群,讲了不少建筑知识。她的身体很凉,像一块冰,抱着或许会更舒服。
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上,男生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扶了扶棒球帽,似乎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盛言宁。
*我也想吃西瓜冰,手捣的那种(大哭.jpg),男人还是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