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为保慎重,黑泽夭夭将之前诸伏景光假扮黑泽阵时,戴的银丝边眼镜找出来。
黑泽阵冷嗤,“你不会认为,戴一副傻丑兮兮的眼镜,别人就认不出来了。”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这不是一副普通的眼镜。”黑泽夭夭硬是给他戴上,“这是封印。你得答应我,今晚要一直戴着。”
没见工藤新一、赤井秀一都被封印得很好,琴酒一定也可以。
“阿阵,今天可是我们六周年的纪念日,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就依我一次吧!”黑泽夭夭软软哀求。
黑泽阵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妥协了,戴上了眼镜。
怎么说呢?和诸伏景光终究是不一样的,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坏蛋气息,就不是诸伏景光那样一个温柔的好人能模仿的。
小公园里,灯光忽明忽暗,像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可能断气。
“我怕!”黑泽夭夭哪里会放过这个作妖机会,双手抱着黑泽先生的手臂,恨不得整个人粘他身上。
黑泽先生一言不发,因为他非常了解黑泽太太是个怎样得寸进尺的,坚决不纵容。
“喵!”
莫里亚蒂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隔着一段距离,发光的墨绿色猫瞳注视着黑泽夭夭,仿佛在说“没事,我在”。
有那么一瞬间,黑泽夭夭想要把手里的狗男人丢了,把猫猫抱起来。
黑泽阵将黑泽夭夭拉到另一边,大手紧扣在她的腰上,危险的目光落在莫里亚蒂身上。
“喵。”莫里亚蒂冲着黑泽夭夭叫了一声,转身蹿入草丛消失不见了,全程都没看某男人一眼。
被无视的黑泽阵,“……”他的枪呢?
黑泽夭夭努力憋笑,“快走,快走。”
医院紧挨着一片树林,树林有一条小路正好通向医院后门。
大晚上的也没几个人,很快就轮到了黑泽夭夭。
“我进去了,你一定要在外面等我。”黑泽夭夭拉着黑泽阵的手,仿佛不是去打疫苗,而是经历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手术。
黑泽阵一把将人推入隔间,顺手把门关上,转身走了。
在医院旁的树林随便找个长椅坐下,黑泽阵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清风明月,树影蝉鸣。
慵懒的倚靠在长椅上,双腿交叠着,口中是尼古丁的味道。
平静得令他感到不适。
他的黑夜,从来都是危险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另一个入侵,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连黑泽阵自己都不明白,纵容着黑泽夭夭那个女人,纵容着这份平静的时光,纵容着这份潜在的危险,到底是因为什么。
袅袅烟雾,一根烟见底。
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黑泽阵起身回医院。
路上,被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撞了一下。
黑泽阵停住脚步,看着远去的人,挑了挑眉。
黑泽夭夭焦急的等在医院后门,看到回来的黑泽阵,立刻举着绑着白色绷带的胳膊,委屈吧啦的扑了上去。
刚扑到男人身上,黑泽夭夭就一把将人推开,眯着眼睛盯着男人,“你和刚才不一样了。”
黑泽阵挑眉,“哪里不一样了?”
“味道不一样。”黑泽夭夭道。
黑泽阵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难得的拍拍黑泽太太的脑袋,夸奖道:“鼻子不错。”
黑泽太太一把抓住黑泽先生拍她脑袋的手,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寒光,“说,刚才干什么去了?”
“啊!”一个惊恐的女性尖叫声骤然响起。
黑泽夭夭面皮一抖,差点把手提着的药甩出去。
不祥的预感将她笼罩。
哪里还顾得上味道的事,黑泽太太一把抓住黑泽先生的衣领,霸气侧漏的将人拽柱子后面。
借着柱子的遮挡,黑泽太太在黑泽先生身上一通翻找,“你没带手、枪一类的违禁物品吧?”
“有。”他怎么可能不带枪。
“给我。”黑泽夭夭一听有,赶紧往腰间翻,找到枪后,赶紧藏随身小挎包里。
“如果你是因为刚才的惨叫声,担心出事,大可不必。况且,我不认为藏你包里比藏我身上更安全。”至少,藏在他身上,如果真出了事,他还能带她杀出去。
“不,我身上更安全,你很快就会明白的。”黑泽夭夭态度坚决,把枪藏好后,目光又落在黑泽阵那头标志性的银发上。
这个也不行。
她又把脖子上项链取了下来,把黑泽先生那头标志性的银色长发束起。
黑泽先生当然是不愿意的,不过最终还是败给了黑泽太太那句“今天可是我们六周年的纪念日,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就依我一次吧”。
项链的坠子是一个圆圈中间有一竖,并不女气,用来束起黑泽先生那一头银发,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没有穿黑大衣戴黑帽子,而是规规矩矩的穿着修身的西装。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银丝边眼镜,头发绑在脑后,浑身散发着坏蛋的气息,简直就是一个斯文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