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柳树上的祈愿红绳。
老人笑了笑,有几根祈愿红绳吐出蛇信,仔细看那是蛇伪装岀来的。
这些刺客的手段对二人来说,没有什么用,老人已经把自己会的都教给了丁七。
但是老人还是布置了一些手段,就像师父在考教弟子。
“毁掉你的本命飞剑是迫不得已,因为你太强了,十五岁就到了二品,哪怕我有一品的实力,也不认为能绝杀你。”
丁七向老人走去,平静而又冷漠。
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苍老的面容满是落寞。
风起,一道闪电划破夜幕,丁七岀现在老人面前,四目相对,二人仿佛定格在那里。
但是大柳树上却插着一口飞剑,丁七的本命飞剑,剑身没入树干。
一声凄厉的尖啸划破夜空,柳树枝疯狂挥舞,飞剑像是吸血的獠牙,剑柄泛起红芒,吸食着柳树的生机。
树干上岀现一副人类的面孔,和老人极为相似。
柳树枝卷曲成手掌,将飞剑拔出扔在地上。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声音极为沙哑难听。
丁七伸手将眼前的老人拍在碎肉,这是一具假身,碎肉忽然炸裂成一团红雾向丁七扑来。
丁七不退反进,体内真气陡然爆发,径直穿过红雾,飞身进入神殿。
闪电再次亮起之时,他已经站在神像前,一根木棍插入神像的头颅。
鲜红色的血液顺着缝隙流出,让山神的面容更显狰狞。
咔嚓咔嚓。
细密的裂纹在神像上蔓延,外面的土壳脱落,露出老人惊骇的面容。
直到老人彻底死透,丁七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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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摇曳的木门,雷声轰鸣,刹那间的光明中,看到木门上缺失的一节门框。
丁七走在山林里,没有路,也没有光。
雨越下越大,他狼狈的像一条丧家之犬,红雾是一种蛊,让他的皮肤上出现一片一片的红斑,奇痒难耐。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在石壁上发现一株野枣树。
圆圆的枣子很小,没有多少果肉,丢一颗到嘴里,酸的丁七眯起了眼睛。
他的身后追着几名白月杀手,杀手中有三名执夜人。
丁七揉了揉鼻子,打是打不过的,别看他杀老人很容易。
那是因为老人太老了,而且还对丁七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没错,就是恐惧。
只有老人知道丁七的天资有多高,他根本没有信心杀掉丁七。
所以他在决战之时话很多,用的手段也很多,这是一名刺客的大忌,死亡是他注定的结局。
这不能说执夜人都很废物,至少追杀他的三名执夜人不是,毕竟那是三名一品强者。
丁七看着手里的本命飞剑有些遗憾,这是他晋升一品的契机。
可惜它已经沦为邪异,如果用这柄飞剑,晋升一品,他的灵魂会受到污染,虽然他是一名刺客,但并不代表他所修炼的功法是魔道。
前方有条河,河水从山体溶洞中流淌而出,水流很急。
也许有人认为跳入河里,隐蔽气息顺流而下,是摆脱杀手的最好方式,但丁七清楚,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还有个办法就是进入溶洞,可是丁七并不想进去,他不想死在阴冷黑暗的溶洞里,他讨厌黑暗,他是一位不喜欢杀人,又讨厌黑暗的刺客。
又丢进口中一颗枣子,今晚十有八九是逃不掉了。
所以他在想应该死在哪里最合适,要有光,要视野开阔,要野花遍地。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自己要努力啊!
仰头看向漆黑的夜幕,心情有些抑郁,正当他收回视线的时候,发现树上坐着一个人影。
她身穿蓑衣,雨水顺着斗笠滑落,黑暗隐去了面容,只有一双眼眸反射着微弱的光。
“看到我开不开心?”
丁七皱了皱眉头。
“雨天坐在树上容易被雷劈。”
树上的女子想了想从树上跳下来,落到丁七面前。
她是孔三娘,江湖第一大盗,长的虽然很普通,但是笑容很温柔。
“想不想尝尝那坛酒?”
“在哪里?”
“溶洞。”
乳白色的酒液在玉杯中轻轻的晃动,酒液粘稠,上面还闪烁着点点荧光。
荧光不是酒液自带的,而是反射了旁边水晶琉璃灯盏散发出来的光。
丁七半躺在柔软的皮草上,宽松的白袍让他很放松。
谁也想不到孔三娘会在溶洞里布置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所有的用品都是听雪楼的,听雪楼这三个字,就代表人间极乐。
丁七拨开孔三娘雪白的脚丫,虽然脚丫很美,但是已经快戳到他嘴里了。
孔三娘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的脚美不美?”
“嗯!”
孔三娘很开心,她趴到丁七的怀里,将一颗葡萄放到他的嘴中。
“你为什么没有杀我?”
丁七歪头想了想,“可能当时的明月很圆。”
孔三娘青葱般的手指点着丁七的胸膛。
“我送你一件东西。”
“什么?”
孔三娘翻过身,打开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坛子。
丁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酒,而是万物土,命运神殿的宝物。
他低头看向孔三娘的脖颈,果然,在雪白的脖颈上有一个鲜红的衔尾蛇图案,这是命运神殿的印记,代表孔三娘还能活七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