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咋看着这个工程好象挣不了钱呢?明天我去问一下,市里究竟一公里河段拨款多少?这市政公司克扣太多了吧?”
孙兰玉想起了白天的事情,有些郁闷的说道。本想帮他们一把,结果弄巧成拙就麻烦了。虽然叶雨泽不在乎赔这点钱,但是事情性质不对啊?哪有干半天活还赔钱的?
叶雨泽笑笑,不在意的回答:“别去问,我这些乡亲们个个都是不惜力的。他们若是完不成,就没人能够完成了,到时候不用咱们找,别人也会不干的。”
早上天刚亮,老肉打着赤膊就下了河床。里面的淤泥还很软,一脚踩上去双腿都能陷到膝盖。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淤泥只是河底这两米多宽的地方有,而河坡边上,都是黄土,根本不需要清理的。
这时候人们也都陆陆续续起来了,看见老肉在河底,也都纷纷拿着家伙下来了。徐庄人挖河喜欢用独轮车,这东西比用筐挑要省力一些。
很快,人们就清理出来一些缓坡。这样的地方小车很容易就能冲上去。这样相对于挑着担子往上走,肯定快很多。毕竟跑起来跟走,那速度不是一个概念。
现在是三月初,刚刚化冻。脚踩进烂泥里面还有些刺骨。不过人一旦干起活来,也就很快一身大汗了,哪里还知道冷?
老肉这年纪还真没有挖过河,马爷家老大却是经验丰富。他迅速把人安排好,然后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等到吃早饭的时候,河底的淤泥竟然已经清理了三百米左右,把刚刚赶过来的叶雨泽下了一跳。
他过来时候开车去别的工地绕了一圈,有的还没开工,有的开工了也只是清理了一小块。自己这些乡亲们难道都是六缸发动机吗?
马爷家老大叫徐满囤,囤就是指自家土办法做的粮仓。估计马爷给儿子起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粮食多点吧?老二叫满仓。反正都没离开粮食。
满囤家几兄弟一个比一个壮实。这次老大跟老二来了。自然也就成了这帮人的领队。打着赤膊,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上似乎裹着一层油。汗珠在上面根本站不住,仅出皮肤很快又滚落下去。
肌肉并不象健美运动员那样高高隆起,而是很匀称。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看出那种力量爆炸的感觉。
叶雨泽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遗憾。自己虽然力气不小,但是真干这个活,十个也顶不住满囤哥一个啊。
赶紧喊大家上来吃饭,半扇猪不可能一顿就吃完的。叶雨泽看了一下,用了还不到十分之一。边有些不高兴了。朝着做饭的婶子说道:“这么重的活营养可不能跟不上。以后一一天半扇猪,我按时送来。”
这个婶子跟他不熟悉,怯怯的答应了。满囤这时候刚走上河堤:“别听他的,农村人干这点活算个球?照他这吃法,过去的地主也得吃穷了。”
叶雨泽和孙兰玉哈哈的笑了起来。白天一天,叶雨泽和孙兰玉都守在这里,孙兰玉平时属于一个有点洁癖的人,但是今天似乎也不在意脏和累了。拿着个大茶缸子在在河堤上来回跑,给推车上来的人喝水。
其实看这些人干活有的时候真的容易被震撼,他们能把繁重单调的劳动干出节奏和韵律,让旁观的人产生共鸣,进而感动。
叶雨泽没有跟老肉那样逞强跑到河床上去挖泥。老肉虽然推不动小车,但是那铁锹抡的也非常顺溜。叶雨泽估计自己要是下去,用不了一小时就得成萎哥。
他主动去工棚里面帮着做饭,这算是他强项。直接把剩下的肉切了一半,然后剁成大块炖白菜粉条,这也是他表达敬意的一种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