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杨革勇没有踹他,而是一巴掌扇在了脸上,张前进被打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叶雨泽身前。
叶雨泽刚刚把阿依江扶起来,正心疼呢,看见他滚到了这边,附身一巴掌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阿依江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如小溪一般流淌着。
杨革勇走上前,一把提起张前进,左右开弓又扇了他两巴掌。
这时候,屋门被推开,张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走到杨革勇和张前进面前,杨革勇看着他,本以为他要替儿子求情,没想到他竟然学着杨革勇的样子,也是两巴掌扇了过去。
阿依江身子微微一动,却被叶雨泽拉住。
张峰继续打着,让杨革勇都没办法下手了。
张前进的脸颊很快就肿了起来,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早已经认不出来他了。
“别打了!”
阿依江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一把把张前进护在了身后。
而张前进一下子跪下地上,抱着阿依江的腿悲鸣一声:
“老婆,我错了,原谅我吧!”
阿依江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了,她转身一把揪住张前进的肩膀,把他拉起来。
只是扬起的手,真的无法在他肿胀的脸上落下去……
张前进拿起她的手掌,开始往自己的脸上抽。
“啪,啪,啪……”
阿依江默默地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终于,她一把把张前进搂进怀里,哭喊了一句:
“别打了!”
看着怀里的阿依江,张前进的眼泪也终于流了出来,变形的脸挤出了一个比苦还难看的表情。
三个老男人一起走出屋子,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一出门,杨革勇指着张峰的鼻子骂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特妈不就是怕我把你儿子打坏了吗?你那巴掌又没有用力。”
张峰“嘿嘿”一笑:“那也是你女婿,半个儿,真打坏了你不心疼啊?”
叶雨泽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真以为他傻啊?要是真打,你那儿子这会儿早在医院抢救呢。”
张峰点头:“我明白,你们这明摆着知道丫头心软,才故意这样,让她心疼的。”
北疆这个地方,即便是酷夏,吹来的风也是凉爽的。因为哪里的风吹到这里,也要路过雪山。
张峰邀请他们去喝一杯,两个人也没有矫情,因为这一顿确实该他请。
叶雨泽给远可望打了个电话,跟那个老夫子也很久没见了,尽管两个人还是亲家,但那家伙整天扎在药研所,都快不谙世事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远渴望还在研究室,那三位老人家都年龄大了,他已经成了药研所绝对的主力。
听说是喝酒,他本能的就开始拒绝,叶雨泽只问了一句:
“你来不来?”
远可望一肚子的理由立马没有了,乖乖的脱了白大褂,赶往他们要去的餐厅。
几十年下来,几个人的口味还是没有一点儿改变,他们喜欢吃这里的大串,但是必须要用红柳枝穿的,用铁签子就没了那种味道。
手抓肉必须大块,那种不能剔肉就直接分割的,表面一层油脂,拿起来颤颤巍巍的,一口咬下去,细腻爽滑。
一连造了几块肉,叶雨泽又拿起大串狠狠咬下一块,指着远可望骂道:
“你丫整天忙,也没见你出什么成绩啊?下次叫你喝酒再磨叽,小心我去把你实验室砸了!”
正吃的满嘴流油的远可望根本就没看他,撇撇嘴不屑道:
“就知道吹牛逼,你去砸砸试试?都不用我动手,皮给你扒了!”
杨革勇一瞪眼,他可不许有人威胁他兄弟。只是刚要放狠话,突然想起了什么?闭嘴了。
张峰幸灾乐祸的拱火:“卧槽,袁可望你飘了,军垦城哪有叶爷不敢砸的地方?”
叶雨泽一脚踹过去:“滚!”
远可望“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叶雨泽问道:
“你踹他干嘛?去砸药研所啊?”
叶雨泽低头吃肉,嘴里嘟囔道:“你真当我傻啊?那三老爷子别说我,整个华夏能惹得起他们的人都没几个。”
诺贝尔奖,在这个世界的几十亿人口当中,有几个人能拿到?
但是却被这三个平均年龄快八十岁的老人给拿到了。这份荣耀,还真不是万贯家财能比的。就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酒过三巡,张峰端起酒杯,对杨革勇说道:
“勇哥,我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向你陪个罪。”
杨革勇难得大度的摆摆手:“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定力差了一些。连咱们都忍不住的事情,去苛责他们干嘛?”
张峰和远可望对视一眼,没接这个话,眼神中都有鄙视。
远可望看了一眼叶雨泽:“我外孙女长得像谁?”
叶雨泽摇摇头:“我也没看见,太忙了,没时间去米国。”
远可望摇摇头:“要说杨革勇忙我都信,你忙……”
叶雨泽没去争辩,唉,亿万富翁的烦恼他们怎么可能懂?日理万机啊!
杨家,阿依江细心的给张前进涂抹着药膏,心疼的问了一句:
“疼吗?”
张前进摇摇头:“我这辈子最疼的时候,就是看你拉着行李箱离开那一刻。”
阿依江瞪他一眼:“那你不会别伤我?”
张前进苦笑:“有些诱惑对于男人,真的没有办法抵御,我还是回来吧。”
阿依江眉头皱起,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
你到这个位置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