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全友看看自己裹得粽子一样的身体,傲娇道:
“老子还要巡边20年呢,咋也死不在你前面,你现在还走得动吗?”
叶万成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老子现在就活蹦乱跳的,你试试!”
魏全友嘴唇动了动,身子也动了动,最终泄了气:
“你他妈这叫趁人之危!”
叶万成“哈哈”大笑:“不趁这时候欺负你,平常也见不到你的影子啊!”
一屋子人看着加起来快150岁的两个人,都有些无语,真是老小孩儿啊!
夜很深了,醒来的魏全友又睡了过去。
金花劝叶万成:“叔,你也回去休息吧。”
叶万成指了指另一张床:“你们都走吧,今天我值班。”
“不行叶叔,今晚我在这里!”
魏全友的女儿感觉阻拦,她怎么可能让这个年龄的叶万成守夜?
叶万成眼镜一瞪:“什么不行?赶紧回家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是我值班,我是医生,你在这能干啥?”
金花拉着一群人出了病房,劝慰道:
“大家都回去吧,有叶叔和我呢,魏叔什么事儿都不会有。”
最终,大家都离开了,金花从玻璃中看到叶万成已经躺倒了另一张床上,也回了办公室。
第二天上午,部队那边送来了一面锦旗和十万块钱,说是给魏全友的治疗费用。
锦旗金花收下了,钱却坚决没有要,本来这里给魏全友治病也不花钱,这是一代军垦人的待遇,别人可没有。
很快,又有军队和各方面的媒体闻风而来。原来,那两个逃犯竟然是抢劫杀人犯,正在被全国通缉。
这一下,魏全友无疑是又立了一个大功,立即被媒体大肆报道。
魏全友却很坚决的谢绝了所有记者的采访。他只重复一句话:
“我做的本来就是分内的事情,部队和军垦城都会给我发奖状,没啥可说的。”
这句话只有叶万成明白,这个老战友说的是心里话。
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军垦人,做的也是每个军垦人分内的事情,而他的伟大在于,能把一件事做这么久罢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治疗,魏全友就出院了,看起来严重,其实伤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出院那天,叶万成亲自送他回了萨尔布拉克。没办法,没人能够拦得住。
叶万成在那个土坯房子里又住了一晚,魏全友老伴儿给他们做的手抓肉和拉条子。
叶万成吃的很香,破天荒的又喝了半斤大高粱。他已经很久没喝酒了,但是今天只想醉一场。
看着鼾声如雷的叶万成,老伴儿责怪魏全友:
“都啥年龄了,你还让他这么喝?你当人家跟你一样啊?”
魏全友摇摇头:“你不懂,他是难得这样放松,你热点牛奶,再放上蜂蜜,放在一边,一会儿醒了给他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