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其实最讲究随遇而安,别说对儿女,就是他自己,也很少强求什么?
比如两个女儿的选择,其实他是不愿意的。但是那又怎样?来一趟非洲,受了那么重的伤,当时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结果呢,不但人活了下来,还收获了爱情,他到真不在意女王不女王的,她们能快乐才是他最大的希望。
父母老了,他没有办法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最起码老妈希望全家团聚这种事他就做不到。
那么多儿女呢,不同的母亲,其实有几个孩子,他只是充当了工具人。
有时候他也悔恨自己的荒唐,但是那又如何呢?男人至死是少年,但凡小弟弟不气馁,该犯的错总是会犯。
如今这个家庭,无论放在哪里,都算是豪门了,特别是在米国的发展和布局,已经有了很强的影响力了。
他也承认这不是他的功劳,比如老四,比如叶风。其实他并没有出多少力。
与其说他成就了他们,还不如说他们成就了自己。如今战士旗下很多产品,如果没有老四和叶风,早就被很多国家限制了。
他并不是个有什么野心的人,可偏偏成了世界知名品牌的代言人。
如今父母已经渐渐老迈,不知道他们还能陪伴自己多久?这个他如果能够决定,他希望是天荒地老。
只是,这怎么可能?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就算他富可敌国,也不可能长生不老,皇帝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到?
所以,他只能在有生之年,尽可能的多陪伴他们。
可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因为他不喜欢被束缚,就如他跟杨革勇到处溜达,其实真的有什么事情吗?
细想一下,还真的没有。如果他真的着调一些,就该在军垦城陪伴父母,坐镇公司。
可是他却一样都做不到,说来说去,其实他只是不愿意被约束罢了。
到了这个年龄,金钱,美色,其实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只是想活的随意一些。
游轮继续前行,他跟杨革勇睡不着,躺在甲板上喝酒抽烟,风浪依旧很大,但是对这个吨位的游轮,并没有什么影响。
而且他们一直是贴着海岸线航行,有情况随时能够呼叫救援。
可能相处想太久了,他跟杨革勇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彼此太熟悉了。
只是一杯杯沉默的喝着酒,酒是葡萄酒,不醉人,夜晚的海鸥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除了波涛声,就没有别的声响。
不知道啥时候,刘庆华和马全义来到了他们身边,一人倒了一杯酒陪着喝了起来。
然后就是杨玉林,习得合,还有叶万成。
老人们觉少,特别到了船上,也许是平生第一次坐这样的大船吧,真心睡不着。
看着一张张衰老的脸庞,叶雨泽还依稀能够找到他们年轻时候的影子。
说实话,叶雨泽在基建连待的时间很短,所以跟他们算不上多熟悉,大部分只是知道名字罢了。
这群人都没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他们差不多都是农村人,因为各种原因当了兵,然后相聚在了西北边陲这个小山沟里。
如果用准去的词语形容他们的人生,那么“平淡”这两个字最准确了。
但是他们每个人身上却都有闪光点,比如跟着老首长吃糠咽菜,每年节省衣服,少吃粮食,不领津贴,把剩下来的钱都用来建设北疆。
如果没有他们,如今的北疆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所以说,什么是英雄?其实他们都是,所谓的英雄,就是在平凡的日子里,用他们最平凡的工作,做出了改变世界的事。
想想军垦城刚创建的时候,也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设起来的
还有那一个个企业,他们也是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干的是最累的活儿,拿的是最少的钱。
只是因为一句话,那是我们自己的企业,等做起来就好了。
正是因为这些,如今他们才会享受军垦城最好的待遇,退休了,不但有退休工资,还有股份分红。
这船上的每个人,每年的收入不会低于百万,可以说,他们多活一年,就可以为儿女们多挣七位数以上的收入。
这并不是一份荣誉,而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酬,这件事儿,其实很多人不服气。
包括原来团里的人,师里的人,但是无论是叶雨泽还是叶万成,都是用一句话回答的。
“这只是他们应得的,你不配。”
这句话说的有些伤人,但是却是实话,至今为止,能够跟他们待遇相同的,只有刘向东和老约翰。
不过刘向东和老约翰可没有股份分红。最起码没有军垦城农牧业公司的分红。
看着老同志们一个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叶雨泽不得不问了一句:
“叔叔们,有什么话你们就说呗,咋还腼腆起来了?”
老同志们一个个,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似乎都不好意思开口。
最后还是叶万成开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儿子:
“雨泽,我们能不能在船上多玩几天?”
叶雨泽愣了,心想这还是玩上瘾了吗?
赶紧点头:“可以啊,船是咱们自己的,想玩多久玩多久,都可以开回国内。”
叶万成赶紧摇头:“不是那样玩,是哪里还有海盗?我们去那地方玩行不行?”
杨革勇“哈哈”大笑起来,叶雨泽也是一脸懵逼,原来是老同志们打海盗打的没过瘾,还想去打。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爸,海盗已经被消灭了,今天这就是个意外,若不是你们来,今天这海盗都不会有。”
叶万成显然有些失落,低下头不说话了,老同志们也是一脸失望。
叶雨泽无可奈何,这事儿他帮不了他们,就是能帮也不会帮,都七八十岁的人了,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他可不敢助长他们的气焰。
倒是后出来的梅花喊了起来:“不行,等我看完孙女的国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