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城,二月。
陈安平拎着一壶酒,一只烧鸡,三个小菜匆匆从外面进来,然后“嘭”的一声关好门。
“好大的雪啊!”
他感慨一声就见萧允儿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捧着小手炉。
“知道冷还非要出去一趟,家里又不是没有菜。”
萧允儿心疼的接过东西,往陈安平手里塞暖炉。
“这天气冻伤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安平脱了披风同萧允儿一起走进里屋,自打他担任荆城县的主簿已经两个月过去。
从陌生到熟悉,荆城县在王朗、令绪、陈安平的合力治理下越发繁荣起来。
黑山上的山贼经过朱能数次征讨,终于将其连根拔起,贼首晁龙领着十几个亲信远遁塞外。
随着北齐和大魏战事平复,荆城县的来往商队越来越多,安允纸的巨大利润吸引了不少客商。
一切都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陈安平正在吃饭,却有一个人登门拜访——萧霓裳。
萧霓裳提着礼物冒着雪,与上次见面相比萧霓裳整个人瘦了一圈,几乎变了个模样。
憔悴、怯懦,在萧鼎被下狱之后萧家迅速没落,萧家的酒楼也濒临关门。
唯独剩下萧家的商行还在苦苦支撑,不过关门也是迟早的事情。
荆城县就这么大,萧鼎勾结贼寇入城的事情不胫而走,老百姓对黑山贼寇恨之入骨。
你萧家和山贼有往来?我们还能再买你们萧家的东西?
短短两个月时间萧家就一落千丈。
“妹夫,妹妹,这是一些塞外的小玩意儿,我瞧着新鲜有趣给你们带来了。”
萧霓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前的嚣张跋扈不见了,只剩下谨小慎微。
“大姐客气了。”
萧允儿接过礼物悄悄看了一眼陈安平,见陈安平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
萧允儿确实怪父亲和兄姐待她刻薄,可如今萧鼎入狱,萧立遭受打击之后整日沉迷酒色。
只剩下萧霓裳撑起萧家的烂摊子,着实不易。
萧霓裳东拉西扯,一会儿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一会儿又说起最近的近况。
陈安平随手抄起一张安允纸在手中把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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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话直说吧。”
萧霓裳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捂着脸呜呜呜的哭泣起来。
她一哭萧允儿慌了神,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陈安平却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他是怕女人哭,可是他怕的只是自己所爱的人落泪在,至于其他女人?与我何干?
“大姐你别再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
萧允儿上前安慰,却听萧霓裳啜泣着说道。
“请妹夫和妹妹帮帮我,不然萧家真的要败了、散了呀!”
萧霓裳断断续续的诉说,萧家现在的情况比外界看到的还要糟糕。
酒楼入不敷出遣散了伙计,商行也是每天都在赔钱,加上萧立沉迷酒色每天都要花上十几两银子。
要不是萧家还有一家当铺和成衣铺子撑着,他们早都撑不住了。
“你想要我如何帮你?”
见陈安平有松口的意思,萧霓裳赶忙说道。
“希望妹夫你行行好,让萧家商行也能帮着你运送安允纸,只要,只要白家商行三分之一的安允纸份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