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瞧这孩子年纪小身子骨弱,再打下去死了你也的吃人命官司,这样你卖我一个面子如何?”
胖老板瞅瞅陈安平,拍拍圆鼓鼓的肚子笑了。
“公子且出去打听打听我冯宝是什么人,来我这儿偷东西就必须要有被打死的准备……”
冯宝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安平手里的银锭。
正宗的大魏官银,一锭银子十两分毫不差。
“他偷了什么东西,我替他还了,这些够了吧?”
冯宝脸上的桀骜瞬间化为笑意,搓着手上前嘿嘿嘿的笑了。
“公子出手真大方!行,我就卖给您一个面子。”
你是卖个银子一个面子吧?
陈安平笑了笑没有多说,上前查看少年的伤势,却见他蜷缩着身子就像个虾米一样。
“小兄弟?小兄弟?”
少年听到陈安平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脸上被打的满是淤青跟熊猫一样。
待他稍稍移动胳膊陈安平才看到他偷的是什么东西,一只烧鸡。
尽管他尽力守护包裹着烧鸡的油纸还是破了,陈安平看看烧鸡再看看骨瘦如柴的少年,心中叹息一声。
“你很饿?”
如果不是因为饥饿的受不了,他也不会去偷烧鸡,陈安平是这样想的可是少年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不饿又为什么偷烧鸡?”
少年犹豫一下,还是对陈安平说了实话。
“我三哥受伤了,腿被坏人打断了,我,我想给他找些好吃的。”
他也感觉到自己做的不对低垂着脑袋,不过小手紧紧搂着烧鸡。
“掌柜的,我们这一行人要住店麻烦你安排一下。”
陈安平对正检验银锭的冯宝说了一声,听闻这么多人要住店冯宝眼珠子都亮了。
“还有为这孩子准备些饭菜,打包,都算在我账面上。”
遇见财大气粗的主儿冯宝手脚麻利的很,招呼伙计赶快为陈安平一行人准备客房和吃食。
福源客栈,在等待饭菜的空挡,陈安平、白羽,还有坐了一路马车颠簸的头晕脑胀的王朗一起听少年讲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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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你大哥二哥都是辽东都司的边军?”
陈安平听完稍有些意外,参军的人家各地府州县都会给予优待,他们家不应该没钱到了要去偷的地步吧?
“去年定北城之战我家大哥、二哥战死,可是我家里的抚恤金一直没有到,我三哥去找了几次上面的大人只说再等等,再等等。”
少年说着说着委屈的抹起眼泪来。
“前些日子我三哥守城门的时候,因为日落时候不让一伙儿商队出城,被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王朗听完之后义愤填膺,一拍桌案。
“岂有此理!连阵亡将士的抚恤金都敢贪墨!安平,你我明日就去找上承宣布政使司问个明白!”
陈安平摆摆手让王朗稍安勿躁,抚恤金的事情固然重要,不过陈安平更奇怪的是什么商队敢这么大胆子打大宁守门的士卒?
“我哥哥说那家商行叫李氏商行,别名天下商行,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天下商行?那不是皇后娘娘娘家的商行么?
陈安平和王朗对视一眼,也明白了为何这家商队如此的嚣张跋扈。
“你叫马四儿是吧?马四儿,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你拿着,足够为你兄长治病了,至于抚恤金我会去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