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哲认识这柄剑,洞幽古剑。这柄剑的威名,与风弈的盛名,皆名扬天下。
“把他拔出来。”风弈道。
“姑丈?!”
风弈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用一种鼓励与期许的眼神看着孟明哲。
一时之间,孟明哲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毕竟是洞幽古剑啊。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伸手缓慢地向洞幽古剑的剑柄握去。在快要触碰到剑柄的时候,孟明哲感觉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一股气劲,孟明哲终究并非见识浅薄之辈,他立刻明白这就是他曾在古籍上看到过的,某些神兵宝剑会自带的剑气。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柄洞幽古剑身上没有任何灰尘,那些灰尘全都被剑气弹开了。孟明哲默运内劲,右手缓慢而有力地穿过了洞幽古剑自带的剑气,将古剑握在手上,然后再慢慢地将古剑拔了出来。
古剑离开石台的一刹那,孟明哲周身三尺内突然剑气纵横,他右手手心与五指全都被割伤了,出现了十数道细密的伤痕,身上的衣物也被割裂出许许多多的裂痕。好在手上的割伤并不深,孟明哲内劲在体内一周转,左手封住右手的两个穴位后,就止住了流血。
古剑带给孟明哲的不止是手上的伤口,在这些细微剑气流转的中心,孟明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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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觉到从古剑上传来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仿佛随着古剑辗转纵横山河一万里,心中豪气莫名,忍不住长啸一声。
长啸过后,孟明哲惊奇地发现自己与洞幽古剑之间似乎有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而当孟明哲内视气海与丹田时,又发觉自己近两年来一直无法突破的内功瓶颈竟也出现了一丝松动,孟明哲大喜,他相信,短则半年,长则一年,自己在内功修为上必将有所精进。
孟明哲四周的剑气逐渐消散,他回过神来,看着风弈,喜悦地道:“姑丈……”
风弈轻描淡写地摇了摇手,示意孟明哲不必继续往下说。风弈望着这个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颇为欣慰地道:“从今以后,他是你的了。”
“什么?!”孟明哲一直对风弈让自己拔剑的行为感到十分费解,此时方才醒悟,风弈这是要把洞幽古剑托付到自己的手上。可,孟明哲从不认为自己配得上洞幽古剑这样的天下名剑,更何况这是他姑丈风弈的剑,他明白一柄剑对一个剑客的意义,没有任何一个剑客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剑,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对真正的剑客而言,并不是一句空话。
“可是,姑丈,这是您的剑,我不能要!”
“我意已决,好好待他。”风弈的脸上始终挂着他那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他的语气却是极为坚决,透露着不容孟明哲质疑的态度。
风弈将话说到这份上,一向习惯对风弈言听计从的孟明哲只得遵从,“是,侄儿谢过姑丈赠剑。”
孟明哲话音刚落,风弈突地一个箭步来到他的身后,用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头往下一压。
孟明哲受了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到往前一冲,然后回手就是一剑,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方是自己的姑丈风弈,而不是敌人,这个动作也是自己从小到大见到姑丈后,他最喜欢跟自己打招呼的方式。于是,他顺从地将头一低。
风弈脸上笑容灿烂,按压着孟明哲的脑袋,笑道:“明哲,往后,庆国就要靠你了,莫要辜负你父皇对你的期望。”
孟明哲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好。”
然后,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个问题,风弈刚才箭步速度之快,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被封住穴位的人所能做到的。他问道:“姑丈,您没被公孙公公点穴吗?”
风弈放开孟明哲的脑袋,哈哈一笑,往石室出口方向走去,边走边道:“公孙公公的点穴手法固然高明,我的移穴换位倒也不差。不然,你小子刚才的那一声长啸,不是被我压住的话,外面的人听见了,恐怕早就进来了。走吧,明哲,咱们再不出去,他们可就真等急了。”
孟明哲怔怔地望着风弈的背影,这个让孟明哲从小崇拜,感觉潇洒了一辈子的背影。风弈的武功全在,没有被封住,他完全不感觉惊讶,一直以来,孟明哲都认为姑丈风弈是一个近乎无所不能的存在。此时,孟明哲回过神来后,想着的是风弈另外的那句话——“往后,庆国就要靠你了。”
就要靠自己了吗?
可这句话为什么听着那么像是姑丈对自己交代的遗言呢?
但是说出这话的姑丈,又怎么会背叛父皇,背叛大庆呢?
这一刻,孟明哲的心中满是苦涩与悲凉。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父皇与姑丈之间有什么矛盾,自己都会尽力去化解,绝不能让姑丈与姑姑一家遭遇到任何的不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