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翰林院大学士文兴言。
花厅里文家众女眷见文兴言下朝归来,都起身行礼。百里霜作为一国公主在身份上自是不用行礼的,只是文兴言作为长辈德高权重又与古家为世交,所以这礼是必不可少的。
文映之哭哭啼啼的小跑几步扑进了文兴言的怀里,“祖…祖父,没有人欺负映之,是映之不好,惹得姐姐生气了,都是映之的错。”眼泪汪汪,直教人觉得可怜万分。
百里霜看着文映之的所作所为,心中一股不喜欢的感觉洋溢出来,没有到讨厌的地步而是不适应也不想适应。她自己被外祖和娘亲养在湖州山间早就是习惯了生活洒脱,又在微翠山上跟着师兄师姐们胡作非为,娇气一词跟她的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在这京城中需要时时拘束,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是迫不得已,只是这也无法改变她内心对这些的厌恶。
“文大学士,本宫还真不知本宫怎么就被您的孙女给惹生气了。只是映之妹妹想要本宫陪她一同玩耍,而本宫刚回京不久事务繁忙就拒绝了,可能言辞间有些不恰当,让映之妹妹误会了。”
文兴言看着从椅子上缓慢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的少女。明明是挂着笑容的,却浑身散发着一种清冷,一种孤傲,就像牡丹冠压群芳却又如月宫的嫦娥那么遥远让人无法靠近。那双正望着他的凤眸,没有一丝感情,只是那样静静的望着他。眉目之间那么像那个人,那个本应属于他的人。
“既然这样,映之,去向平阳公主道歉,然后回院罚抄女戒十五遍。”
“祖父?”文映之不敢相信,平时对他疼爱万分的祖父,怎会为了一点点小事就罚她呢?从小到大她作为文家最小的孩子,无论其他兄弟姐妹怎么受罚,可从来没有轮到过她啊。
“快去。”文兴言仿佛没有看到文映之的不敢置信。
看见文映之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文夫人立马严声说道:“映之,祖父的话你还不听吗!”
文映之吓了一哆嗦,被母亲一吼眼泪瞬间都不敢再流出来,哪怕一百个不情愿,可是自己的祖父发话了她是不敢违抗的,只得说道:“对不起,平阳姐姐,都是映之的不好。”
虽然跟之前她嘴上说着的对不起比起来也只是少了那般做作,心中没有一丝对不起的意思,百里霜也接受了。总归还是个孩子。
“无事。”只是,她与文兴言并无来往怎会让他见到自己时态度一转,若说是长相与母亲相像的话也与文兴言无关,哪怕是故人之女又怎的会让他有如此反应。
文老夫人看着气氛凝固,突然想起当年的事,那个人,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存在文兴言的心中,不由得心中有些慌乱,缓言道:“老爷,平阳公主初到咱家,还没让孩子们跟公主请安呢。”
“是呀,平阳公主刚坐下呢,您就回来了,这还没给公主挨个介绍呢。”文夫人附和道。
得到文老夫人眼神示意的文家小辈,一个接一个站起来走到花厅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