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三兄弟出了来,各怀心思地往家走。
路上,李三嫂首先忍不住,道:“爹娘名下的田地,当时不是说好,是他们暂时作为养老的田地吗?这会儿,也不问我们的意见,就直接放到了四弟名下?那这以后,会不会直接默认是四弟的东西,不再分给我们了啊。老四家条件够好的了,老太爷还偏心他们,真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不管怎么说,我们条件这么差,也该更偏心我们才是吧?”
李大嫂李二嫂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她们考虑的更多,琢磨着,要是老四这好运一直保持下去,到时考上了举人,给她们带来的好处,也许比这几亩田更多,毕竟那三亩田,四兄弟分,一人还分不到一亩呢,算起来十两银子顶天了。
但要是老四考上了举人,到时给他们带来的社会地位的提高,以及其他隐形的好处,李大嫂李二嫂想着,绝对不是这一亩田可以比的,所以这会儿她们虽也想到了这一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但是却不打算马上发作,而打算观望一下,要是之后老四的好运用尽了,怎么也考不上举人,那再说这事不迟;要是老四以后能考上举人,甚至进士,做了大官,那她们就算了,毕竟到时候只要老四肯照顾他们一二,那就回本了。
李大嫂李二嫂没说什么,李大郎李二郎自然也没说什么,因为两人的老婆早就跟他们吹过枕头风了,他们也觉得可以观望一阵子,倒是李三郎,因为李三嫂跟李大嫂李二嫂想的不一样,给他吹的枕头风也不一样,再加上李三郎一向以娶到了这个条件不错的媳妇为荣,所以她的话,李三郎有时很是听的——当然了,跟他也觉得李三嫂说的不错有关——所以当下别人什么也没说,只李三郎附和道:“就是啊。”然后看向李大郎和李二郎,道:“大哥二哥,你们不这样觉得吗?”
不想发表意见的李大郎和李二郎陡然被李三郎问到,便只能道:“爹怎么安排的,咱们听着就是,爹娘虽然更疼爱老四,但也没亏过我们什么。”
真话不能说,李大郎李二郎也只能这样说了。
“还没亏过我们什么呢?!凭什么老四能读书,咱们不给读?都是爹娘亲生的,我就不相信,我们能差到哪儿去,老四能读好书,考上秀才,咱们不见得就不行。”李三郎道。
说起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因为他比李四郎才大两岁,从小也比李四郎更聪明伶俐,要不然也不会娶到条件这么好的老婆,结果呢,这么聪明的自己,爹娘不让读书,却让老四读,要是也让他读,这会儿他肯定跟老四一样风光,甚至比他更风光也未可知,毕竟他可是比李四郎还要聪明的,也许能考的比他更好呢?
李二郎道:“这不是那个游方道士说的嘛,说咱们四弟能做大官的,所以爹娘让他读书,也很正常,现在看来,还真有可能。”
李三郎不爽地咕哝道:“那些骗子的话也能信?做大官?等他考中了进士再说吧!现在还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秀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