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确定这么做是不是天大的好处,但他可以肯定,这绝对没坏处。
而在海盗问出问题之后,比之前的回答多出十倍的声音在他耳中回响起来,就像是有千百个人在同时试图回答他这个问题。
而且每个人都在向他保证自己的答案才是正确的。
信你们个鬼啊!
虚空黑暗面的糟老头子们最坏了。
都给老子闭嘴!
在海盗的呵斥声中,他在物质世界猛地戴上了月夜战甲的头盔,在盔甲八件完整的一瞬,属于典狱长的月翼配饰唰的一下浮现在海盗肩膀之后。
他的心灵于虚空之中感受到的杂音也在一瞬间被降低了八成。
虽然那些嘈杂的低语依然让人无法忍受,就像是一千只老鼠躲在墙里窃窃私语,让人心生厌恶,但最少不会再干扰布莱克用心倾听虚空意志给出的回答了。
那并非是用语言转述的识,更像是直接被“丢”进布莱克脑海里。
他一瞬间像是明白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懂,但这不重要!在得到回答的一瞬,海盗当机立断的切断了自己和虚空意志的连接。
再在这鬼地方待上一会,自己的san值就要归零了。
难怪那些上古之神都那么会逼逼叨,任谁在这么个环境里长大,那逼逼叨什么的,简直是再纯正不过的“家乡话”了。
“呼吸!对,深呼吸,不要忘记呼吸,这一点对脆弱的血肉生物而言很重要。”
萨拉塔斯在他耳边不断的引导着,就像是安抚小宝宝一样。
臭海盗从善如流。
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自己眼前视界里的那些怪异的黑色纹路也一点点散开。
布莱克算是注意到了,纯粹的虚空并不会诱发眼球啊,触须啊这一类恶心的幻象,只有上古之神那些污染的虚空才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这个知识点,萨拉塔斯导师在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已经讲明白了。
虚空的意志包含着无尽的黑暗真理,那对于求知者而言是无法抵御的诱惑,但大部分虚空真理都是无法直接理解的。
想要弄懂它们的奥秘,就必须生长出独特的思考器官,最少对于羸弱的凡人而言就是如此。比如三维生物是无法理解四维或者更高维度世界的,你必须多长几个脑袋才能消化那些知识。
而古神对于血肉的污染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眼球代表着视力、幻听代表着听力、触须代表着触觉、增生的血盆大口代表着味觉、消散的鼻孔则是嗅觉的延伸。
凡人用五感感知世界,虚空的污染自然也要从五感入手。
布莱克的优势在于,他有萨拉塔斯这个导师,可以带他跳过五感的低级层次,直接用心灵感知虚空的纯粹。
只要不主动攫取污染,海盗就不会产生任何的不适。
“你做的不错,我的弟子,我的小主人。”
萨拉塔斯宽慰到:
“第一次依靠自己进入虚空,直面虚空意志不被弄得发疯已经算你过关了,我知道你没有得到自己需要的知识,但这也没什么关系。
我以后会耐心的教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小宝贝”
“可是我得到了呀。”
布莱克取下战盔,叼起矮人烟斗,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虚空意志把答案给了我,我只需要读懂它就好了,最困难的过程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会和虚空交流了,萨拉塔斯。
你的课程很不错,但我觉得我以后不需要了。”
“.你在骗我!”
萨拉塔斯狐疑的:
“就算是比人类强大百倍的奥达奇人中的心灵武士,也没办法在第一次进入虚空时就得到准确的答案。
他们的星语者需要接受长达十年的训练才能脱离星炬之光,独自行走于虚空世界。
小主人,失败并不是什么耻辱,尤其是你面对的可是虚空的意志。
不必伪装坚强,我不会因此嘲笑你的。”
“但我真的会了,你看。”
布莱克抬起手,召唤出自己的暗影魔力。
在萨拉塔斯愕然的注视中,臭海盗以一种笨拙但有效的方式,将下位暗影一点一点的转化成纯粹虚空的黯光。
“这!”
萨拉塔斯发出一声惊呼。
片刻之后,她用一种掩饰不住嫉妒与不满的语气:
“就连虚空都是如此的钟爱你,这不公平!你若诞生于虚空界,或许也有成为黑暗神灵的天资。”
“不必这样,亲爱的萨拉塔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我强大就意味着你强大。”
布莱克哈哈一笑,:
“淡定一点,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恰柠檬的表情,这会被我当成你的黑材料的,现在,我已经通过了你的考核。
我们该出发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底层,很快来到了纳格法尔号的舵盘前,轻轻拍了拍舵盘示意纳格法尔号做好准备,也没有理会在自己心中疯狂吐槽的自闭虚空娘。
在幽灵船于海底缓缓改变方向的同时,已经休息了好几天的塞菲尔嗖的一声出现在布莱克身后,元气满满的:
“向您报道,船长阁下,纳格法尔号各项准备均已完毕,我们随时可以起航!软弱的二副和笨蛋水手长暂时休假,由我协助您完成此次旅行。
请下达命令吧。”
“唔,不怕了?这是想通了?”
布莱克叼着烟斗抱着战盔问了句,塞菲尔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眯着眼睛:
“担心也没用嘛,再了,我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可是承诺过,要保护我的。”
“没错,我是承诺过。”
海盗把自己的猫头鹰战盔丢给塞菲尔抱着。
自己转动舵盘,帮助纳格法尔号完成方向微调,一大群幽灵水手从船舱之下浮动上来,进入各自的工作岗位。
在它们以阴森的语调高唱水手歌的呜咽中,整艘幽灵船缓缓潜入海底,开始向破碎群岛的方向急速航行。
在幽灵船的前进中,布莱克扶着腰间的萨拉迈尼战剑的剑柄,他看着前方,对身后的大副:
“那头青铜龙只要敢来,我们就杀了她!这可是我的时间线,哪轮得到她放肆?”
“嗯嗯。”
塞菲尔用一种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船长,她抱着布莱克的战盔,低声: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