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那一晚,她脸色很差。
她出现在我的帐篷里,脸色白到吓人,还说自己死定了,说邪神盯上了她,那一晚是她生平第一次说她舍不得我.
那是她第一次哭出来。
她抱着我说她对我太严格了,我被吓傻了,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再没回来。
我失去她了。
永远失去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我甚至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妈妈。
我没有妈妈了,我没有导师了。
我只剩下自己了。
鸣呜,十七代雪羽太笨了,根本没有第一代雪羽那么可爱,鸣鸣,我只剩下自己了。”
芬娜的表情也变的悲伤起来。
她抱着伊墨瑞尔,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影卫哭的更大声了,她就像是要把一干年前在这片沙漠里没能哭出来的遗憾补全。
她死死的抱着芬娜。
芬娜注意到伊墨瑞尔手指上戴着一枚暗淡的虎眼石戒指,并不名贵,但被擦拭的很干净,一看就是影卫的心爱之物。
“啪”
在伊墨瑞尔放浪形骸的时候,莱恩狼行者将军大步走过来,一巴掌打在抱着芬娜胡言乱语的痛哭的影卫脑袋上。
这位和娜穆瑞亚·林歌诞生于同一个时期,也打过上古之战的严厉老兵揪着影卫细长的耳朵把她拉了起来,用萨拉斯语骂到:
“多大人了,还这么哭?你可是隐秘通途的首领,这成什么样子?给我回来,
跟我回去,我要关你紧闭!“
“呜呜,妈妈,你回来了?揪耳朵的姿势不对,这样不够疼,应该这样啊,
好疼啊,妈妈轻点!
伊墨瑞尔尖叫着被莱恩女士拽着耳朵拉扯着离开了篝火晚会。
她哭闹着抱住莱恩·狼行者,大概是把莱恩和林歌弄混了。
但严厉的老兵骂着骂着就安静下来,最后躲在篝火之外的阴影里,抱着痛哭不休的影卫坐在沙地上,小声的安慰她。
作为隐秘通途的重要成员,作为林歌女士当年的副官,莱恩虽然常驻灰谷担任防御将军,但她也是知道伊墨瑞尔和林歌之间的过去。
她知道这个丫头心里一直藏着说不出的悲伤。
现在在其拉帝国的威办终于消散之后,伊墨瑞尔为林歌报了仇,这才能让她压在心里一千年的悲伤彻底释放。
这样挺好的。
每个人都有痛苦的权力,每个人都有哭泣的权力,至于这片沙漠到底埋葬了多少类似的故事,也就只有沙漠中滚动的每一粒沙才能真正数清了。
在篝火晚会的后半段,大部分被邀请的客人都吃饱喝足返回了要塞去休息。
但盾女们依然精力旺盛。
她们轮番挑战着强大的战士,当然,在塞纳里奥要塞这个地方,目前能被盾女们看上眼的战士也就那么几个。
萨鲁法尔兄弟,芬娜,还有凯恩血蹄。
他们不断和盾女角力,偶尔用木头剑和斧子比拼一下作战技巧,看着其乐融融,但臭海盗溜溜达达过来这边,一看芬娜还在发酒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跑过来揪着芬娜的耳朵,把这个扰人好事的大笨蛋带着回到了要塞里。
自己又偷偷摸摸的趴在要塞顶端的哨塔,向下打量盾女们和三个战士的角力作战。
他清楚的看到两个盾女偷摸着将一整瓶爱情药水灌进了酒桶里,然后和没事人一样带着酒上来再和两个兽人以及老牛作战斗酒。
臭海盗的眼睛立刻弯成了一条愉悦的线。
他知道。
有人要倒霉了!
盾女们用的那瓶爱情药水,可是加了料的特制版,混到酒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至于布莱克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废话,那是盾女们今天中午花了大价钱在他这里订做的,每一滴药水都是布莱克亲自调配,威力惊人。
还有几个盾女在赫雅的指挥下,已经在篝火边的阴影里搭好了帐篷,万事俱备之后,赫雅自己悄悄离开。
而两个老兽人和老牛很快就“不胜酒力”,晕晕乎乎的被做贼一样的盾女们抬进了帐篷里在布莱克好奇的注视中,几名准备好进行繁衍仪式的盾女们开始在篝火旁喝下她们特制的神奇草药。
就像是变形魔法一样。
那几个盾女的身体在抽搐中很快缩小,看她们脸上痛苦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过程肯定难熬,而选了老牛凯恩的盾女比较幸运。
牛头人的体型和维库人差不多,她就不需要遭罪了。
“这…这这这这…”
几分钟之后,那几个篝火边的帐篷就开始摇晃起来,还有老兽人和牛头人古怪的怒吼声,看的海盗一脸愕然。
这也太狂野了吧!
要不是顾及这边还有这么大一座要塞,这些母狼们估计连帐篷都不要了。
“啊这”
一向自见多识广的虚空精粹萨拉塔斯也很无语的发出了惊呼。
她在布莱克耳边语气古怪的说:
“我听塞菲尔说,那个至尊盾女的繁行对象是你?小主人,你确定你承受得住?”
“别胡说,赫雅的繁衍对象不是我,她自己都否认了。”
臭海盗急忙纠正道:
“她要另外选择繁衍对象。”
“啊?小主人的魅力居然低到这种程度吗?连荤素不忌到兽人都要的盾女都看不上你?“
虚空精粹义愤填膺的说:
“这怎么可以呢?我必须让她们这群没眼光的家伙们知道,我的小主人才是最棒的,要不我现在想办法给赫雅下药?
爱情药水你那里应该还有吧?
以维库人的身体素质,她最少得喝下去一整瓶才行,但这个不难办,让芬娜去灌她酒,就是得小心芬娜自己偷喝。“
“你可别瞎出主意啦。”
海盗揉着脑袋,一脸头疼的说:
“她们这么不低调,我就得赶紧溜了。要不明天一早,萨鲁法尔兄弟和老牛肯定得砍死我…走了走了,快回去收拾东西。
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