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体内的圣光,也在悲鸣着消散。
但先知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对眼前拦路的亡灵们大喊到:
“我要拿到霜之哀伤,我要救活我的孩子,我要以它带领你们向恶魔发起进攻。对不起,诸位,我的软弱害死了你们但我听倒了你们的不忿,听到了你们的不满,听到了你们的怒吼我来带领你们,我们战斗!我们不逃了!
我们战斗…
让开!
求你们,让开啊!”
被魔刃复活的亡灵们奇迹般的具备生前的理智。
它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让开道路给先知,维伦握紧了手中染血的法杖,他已经看到了大厅中央悬浮的冰蓝魔刃。
那把剑似乎在对他说话。
那把剑让他看到了自己身为巫妖之王,号令亡灵大军与恶魔战斗的场面,那把剑让他看到了在自己身旁与自己一起战斗努里。
那把剑还让他看到他在阿古斯反击,让他看到了自己与自己妻子的灵魂相遇。
那把剑满足了先知这一瞬所有的渴望。
就像是来自深渊的低语,在诱惑着心境崩溃的维伦走入他的命运。
“让开!“
一声呵斥从后方传来,让准备以武力打开通道的先知和其他亡灵们回头看去,那个叫伊瑞尔的女亡灵拖着被圣光灼伤的躯体走过来。
她眼中闪耀着血红色的灵魂之火,她用沙哑的声音对自己的亡灵同胞们说:
“给他一个机会,一个清偿所有罪孽,成为好领袖的机会,我们需要一位领袖带领我们,兄弟姐妹们。
将我们唤醒的霜之哀伤需要一位主人。“
在一片死寂中,眼前的德莱尼人亡灵们齐刷刷为先知让开一条通往魔剑祭台的道路,伊瑞尔走到先知身前。
这个生前只是个圣光学徒的姑娘身上还残留着死亡之前的折磨痕迹,那些痕迹触目惊心,她肯定是在极端痛苦的情况下死去的。
那些遍布全身的伤痕,是兽人毁灭者们为她留下的“最后纪念”。
“去!拿起那把剑!”
伊瑞尔冷漠的对自己曾无比尊重,无比服从的先知说:
“你已经让你的人民失望过一次,这是你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先知,我们会和以前一样誓死追随你。
但这次,我们会抛弃我们所有的软弱。
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那些试图伤害我们的人,我们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带领我们吧,维伦。
成为德莱尼人的复仇之神吧。”
先知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抱着自己死去的儿子,在所有亡灵们冷漠死寂的注视中,一步一步走向眼前的魔剑祭台,随着他的靠近,那无人握持的魔剑也开始斯鸣旋转。
被铭刻于那冰蓝剑身上的统御符文在闪耀,那来自暗影界与万物初诞者的最终奥秘在欢呼雀跃,那些符文甚至脱离了剑身,就像是奇幻的光幕一样绕着魔剑旋转。
它在渴望着被一个强大的灵魂持有。
它在渴望着于世界,于群星之中掀起无尽征战的杀戮。
它在渴望着亲手破坏这群星中脆弱的生死平衡,让六大原力彻底失衡以此引来一个新的寂灭时代。
这就是它被制作出来的唯一原因,也是它存在于此的唯一使命。
什么恶魔,什么凡人,什么虚空大君,什么燃烧军团,一切看似强大的存在都不过是从宇宙诞生时就开启的一场阴谋的棋子。
而现在,这个阴谋终于要走到最后一步了。
魔刃霜之哀伤很荣幸能成为撕裂旧时代与打开新时代的钥匙,对于一把武器而言,这简直是無上的荣耀。
它就那麽悬停在祭嘉之上。
以毫不掩饰的姿态将自己的邪恶与黑暗呈现于持剑者眼前,羊头恶魔骷髅点缀在剑格,交错的恶魔角环绕成精美又堕落的装饰。
而在护手两侧又以惊人的技法塑造出骷髅利齿,带着锯齿与曲型的双面利刀散发着寒光。
它不是以金屬锻造的。
锻造它的寒冰甚至不存在于物质世界,那来自暗影界,来自那个死亡世界里最阴冷的物质,是“死亡”这个概念的极端体现。
先知抱着努里的尸体站在了魔刃之前,他浑浊的双眼看到了眼前这把剑,他手中的救赎者法杖在这一瞬滑落。
他朝着它伸出了手。
阿达尔的悲鸣在先知耳边回荡着,似乎是在竭尽最后的力量劝说维伦不要这么做。
面对这来自圣光的劝阻,先知哑声问到:
“你能救他吗?你能救救这个世界吗?”
这个直击灵魂的问题让阿达尔沉默了。
毕竟,圣光也有做不到的事啊。
维伦眼中的光更加暗淡。
他叹了口气,伸手扣向了眼前旋转的魔剑的剑柄,就在他即将接触到这把剑的时候,一团灼热的火焰在他身后炸开。
将那些亡灵们近乎炸飞出去,但却没有伤害它们的躯体和被唤醒的灵魂。
气喘吁吁的希萨莉黑鸦在火光中现身,她大叫到:
“不!维伦!还有另一条路!”
“嗯?”
先知回头看着这来自艾泽拉斯的大德鲁伊,后者大喊到:
“相信我,我可以救你儿子!我可以复活他!我没有在开玩笑,还有这个世界它会幸存的!那个男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你相信我。
别碰那把该死的剑!
离它远点!
你将握住的根本不是勇气与救赎,那只是你和所有德莱尼人放弃希望,在向邪恶和黑暗低头跪拜的屈服!
那才是基尔加丹希望看到的.
见鬼的!
欺诈者在像布莱克玩弄其他杂碎一样玩弄你!
近乎永生你连这一点都不懂吗?
混蛋!
你可是先知!
离你的软弱远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