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在鼓舞着现在还在霍尔玛兹要塞城墙上作战的巨魔们。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尽管他们还在战斗,但他们肯定已经非常绝望。
爆裂的战斗情绪与亡灵们死寂的沉默形成了鲜明对比,巨魔们的喊杀声越是清晰,他们的意志就越是颤栗。
“这些可悲的混蛋已经死了,只是他们的心脏还不知道而已。”
随着骨龙掠过大地,布莱克随口评价了句下面的战局。
这句带着一些黑色幽默的话倒是吸引了指挥死亡大军前进的伊瑞尔,后者看了一眼海盗,低声说:
“今日的霜王玛拉克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督战,根据我们收集的情报来看,他现在极有可能在霍尔玛兹要塞后方的祭坛上主持对下一个洛阿神的屠杀。
去吧,布莱克。
结束这愚蠢又肮脏的抵抗把戏,以巫妖王的名义,把玛拉克的脑袋带回来。”
“我总感觉我亏大了。”
海盗在骨龙头顶活动了一下肩膀,撇嘴说:
“像我这么好的顶级刺客,你们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了,所以看在我如此尽职的份上,巫妖王陛下应该多给我准备一些奖励。
这个意见就靠你传达了,我亲爱的伊瑞尔。
哦,对了,回去告诉陛下,我与他的下一个目标在龙骨荒野的地下蛛魔王国艾卓·尼鲁布,还请至高无上的巫妖王陛下尽快动身。
我这次为他服务,下次就该他和他的霜之哀伤为我服务了。
而且我很赶时间的。”
说完,布莱克从亡灵骨龙背后一跃而下,在空中连续两次闪烁便消失在了祖达克黑暗阴寒的空气中。
伊瑞尔眼睁睁的目送着布莱克消失,她的死者意志完全捕捉不到海盗的行动轨迹,尤其是在他遁入阴影之中,他便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真是个可怕的暗杀者。
伊瑞尔如此想到。
哪怕她已经是不惧战死的亡灵,但这一刻依然感觉到脖颈微凉,若是海盗对她发动突然袭击,伊瑞尔认为自己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但这样的思考甚至没有在伊瑞尔脑海中停留超过十秒钟。
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正在推进的战争中,既然霜王玛拉克要在今日迎来自己的命运,那么亡灵天灾在祖达克的战争也该因此进入新的阶段了。
在伊瑞尔无声的命令下,下方遍布冰冻废土的亡灵战士们毫无征兆的齐声发出低沉的咆哮怒吼,就如一个总攻开始的信号,下一瞬所有亡灵都以无比狂暴的姿态冲向前方。
以巫妖王的名义!
亡灵天灾!
进军!
“这些行走的尸体比它们活着的时候更吓人了,对吧?”
在霍尔玛兹要塞后方通往古达克城的祭坛道路上,拍打着翅膀从高空坠落的布莱克回望着身后进入白热化的战场,他以百特曼的姿势蹲在石头上,扭头对身旁早已潜伏至此的玛维低声说:
“你看它们咆哮前进的样子,真是让人感慨死亡的力量终于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而这壮观的一切都出于我手,真是让人感觉到骄傲呢。
瞧啊,六大原力皆已在这个世界出现,它们在混沌中碰撞着前进寻求均衡,而它们产生的纷争中的大多数都与我有关。”
“我还是不愿意去想这样一支死亡军团出现在凡人世界会给生者们带来的震撼与惊恐。”
穿着全套守望者战甲的玛维摇了摇头,她低声说:
“或许它们就该待在这里。
我的意思是,永远的留在寒冷的诺森德,将这片荒芜废土变作它们的驻地与囚笼,不被凡人们知晓,亦不被他们关注。”
“当然,你的说法很有道理,我亲爱的玛维,遇到危险时捂上眼睛就不会看到黑暗,自然也不会感觉到恐惧。”
布莱克点了点头,看似赞同实则不置可否。
洛萨接受霜之哀伤做出那样的牺牲,可不是为了将亡灵天灾困在诺森德“圈地自萌”的。
当然,玛维是个月神祭祀,她天然尊重生命,这些事和她没办法讨论。
“玛拉克就在前方!”
玛维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她提着刀轮对布莱克向前方示意,说:
“达卡莱巨魔捕捉了蛮力与猛犸之神犸托斯,他们正在进行对犸托斯的神力抽取仪式,这个过程由霜王和他的禁卫军亲自监督。
据说是因为犸托斯是本地洛阿中性情最刚烈的一位,光靠祭司们还无法压制住这头冰霜猛犸。”
“何止本地?”
布莱克吐槽道:
“犸托斯可以说是所有洛阿神里脾气最火爆的疯子,它不收任何外力的压迫和禁锢,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吧。
我可不想看到那疯子洛阿在我眼前自爆...
虽然不会死,但也足够恶心了。”
“它会自爆?”
玛维也瞪大了眼睛,她说:
“一头洛阿的神力自爆,这足以摧毁整个霍尔玛兹要塞了...”
“准确的说,会摧毁一半的外部城墙,顺便这座城市的一半建筑物夷为平地,并炸塌古达克城的城角,为亡灵们打开一条进入城市的道路。
我看到过那个未来。
我负责任的说,那是个相当凄惨的未来。”
海盗一边在阴影中加速穿行,一边说:
“但我觉得刚烈的犸托斯在今天还能被抢救一下。
希望我们的巨魔朋友们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他们要么带着活蹦乱跳的洛阿回去供奉,要么就只能带点新鲜的猛犸肉回去加餐了。
其实仔细想想,后者也不错,对吧?
最少可以大快朵颐。”
布莱克舔了舔嘴唇,哼了一声,说:
“在猛犸肉之外,如果他们能耐心再等几天,说不定还能尝到阿卡里的犀牛肉呢。瞧!那不就是我们尊敬的霜王玛拉克吗?
瞧他坐在自己的颅骨王座上多么骄傲多么冷酷啊。
我想,是时候前去询问他一些关于‘预言’和‘命运’的看法了。”
海盗回过头,对玛维甩出一个飞吻,说:
“亲爱的,别让其他人打扰我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