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随着朱元璋的一声令下,徐辉祖小跑而去。
不过多时,便带着几人上前。
为首少年,不是朱肇辉,还能是谁?
见到朱元璋,在跟着汤妃戈妃跪拜见礼之余,朱肇辉也忍不住偷眼打量。
看到眼前的男人虽然上了年纪,却依旧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年轻时必然也是帅哥一枚。
和那张广为流传的驴脸图简直天壤之别。
朱肇辉便忍不住暗暗吐槽,心说居然能将这么一大帅哥抹黑到能跟驴子攀亲家……
那些满清鞑子,还真是其心可诛!
虽然没见过朱肇辉几次。
但在朱元璋的印象中,朱肇辉和别的儿孙都差不多,即便平时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
按说朱肇辉犯了大错,自然就更该诚惶诚恐。
也是因此,在看到朱肇辉虽说礼数中规中矩,但暗中偷瞄,充满好奇的小眼神。
本就一肚子火没出撒的朱元璋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厉声呵斥道:“身为王孙犯下大错也就罢了,居然还半点没有悔过之心——给我拖下去打!”
眼见朱元璋震怒,别说是汤妃戈妃。
便是朱檀生母,朱肇辉的亲奶奶,深得朱元璋宠爱的郭宁妃都是吓的亡魂大冒,就更别提代为求情了。
可就在一群人以为今儿朱肇辉即便不被活活打死,那也得脱层皮的当口。
但朱肇辉却依旧是不急不忙,朗声道:“无论皇爷爷对孙儿有何成见,都请以后再说,毕竟今儿肇辉求见,可不是为认错而来!”
“重创永昌候府蓝开,当众羞辱左相之孙,你还不是为认错而来?”
朱元璋气的都笑了,狞声道:“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是有功,向朕请赏来了?”
“不敢!”
朱肇辉道:“毕竟虽然孙儿虽自认没错,但若皇爷爷真觉得孙儿错了,那么孙儿照样该当甘愿领罚!”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说朕在故意冤枉你?
本就盛怒之下的朱元璋听到这话,简直气的胡子都竖起来了,心说好你个孽畜!
身为王孙,别的本事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巧言令色!
今儿要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怕是又得重蹈你爹的覆辙,丢光老朱家脸面!
就在朱元璋气急败坏,满屋乱窜又是找棍子,又是摸腰带,明显是打算亲自动手的时候。
朱肇辉抢着开口道:“不过领罚之前,孙儿有一事相请——还请皇爷爷先允许孙儿先替皇奶奶缓解胸痹之苦……”
“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今儿也得先挨了这顿打再说!!”
朱元璋怒吼,抽出腰带就要亲自执行家法,直到腰带都已经举到了半空才回过味来,激动的有些结巴道:“刚刚你说啥,俺有点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
朱肇辉无语的瞅瞅腰带道:“皇爷爷,要不你先把腰带放下来再听我说?你这么干我真的压力好大……”
朱元璋磨着后牙槽道:“快讲,不然你信不信俺马上活抽死你?”
“……”
朱肇辉只能妥协,顶着腰带的威胁将自己有办法帮马皇后缓解胸痹之疾的事说了一遍。
“你有办法替你皇奶奶缓解胸痹之疾?”
朱元璋闻言大喜的同时又有些不信道:“宫中御医过百,无一不是全天下有名的神医,现在你皇奶奶的牙疾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你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办法?”
朱肇辉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指指其中几粒物事道:”就是此物!”
看到盒子内那虽几颗其貌不扬的蜜丸,朱元璋不明所以,只能招呼御医。
古医喻心绞痛为痰疾,治疗方案也主以祛寒化痰为主。
至于甘油,这些御医连见都没见过,加上朱肇辉还加了蜜糖调配。
一时之间,又哪儿确定得了药性?
“一群废物!”
朱元璋破口大骂一阵,然后便又恶狠狠的盯着朱肇辉道:“此物你从何处得来,你可别告诉我这又是学你老爹炼丹炼出来的啊!”
科学和炼丹肯定是两码事。
但问题在于朱元璋肯定分不清其中的差别。
所以朱肇辉敢肯定自己要现在告诉朱元璋自己是怎么将甘油给搞出来的……
那么朱元璋不但肯定不会让马皇后吃这些东西不说,还会把自己给当场打死!
所以朱肇辉干脆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此药的来历咱们待会儿再说,现在还请皇爷爷立即下旨,让孙儿为皇奶奶献药治病!”
“陛下,不可!”
一众御医赶紧阻拦道:“此物来历不明,谁也不知道是否有毒,万一……”
对于这点,朱元璋也担心。
不过想到朱肇辉即便胆子再大,怕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玩花样。
再加上马皇后胸痹之症已久。
要是再不想办法,怕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想着这些,朱元璋便不得不心下一横,决定让朱肇辉放胆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