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云婷觉得,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完了,便也不再掩饰,手上一动四根银针便飞了出来。
周天送目光一凌,便松开了雁北云婷的脖子,微微侧身,才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飞针。
好机会!
雁北云婷一看,便立马转身掀开车帘准备出去。
想到裳宁说的话,周天送便是心下一沉,手脚并用,快速地将想溜出马车的雁北云婷拽了回来。
“放开我!”
雁北云婷目光凶狠,仿佛饿狼要将面前的小羔羊吃掉一般。
她身子不断挣扎着。
周天送拽着她的一只手,看着她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良久,他松开了她,将她往车帘处一推,“你走吧,我不该救你的。”
周天送说这话,不知怎么触到了雁北云婷心上的哪个弦。
她的心里闪过一丝刺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方才下了马车。
她一下车,车夫便不长眼地一挥鞭子,马车越来越远。
我不该救你的……
他怎么敢?
雁北云婷觉得周遭有些冷,却比不上她的心寒。
冰冷的地上,一颗又一颗泪珠砸了下来,变成水渍,又挥发掉。
她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青衫少年驾马而来的场景,末了,一句话如惊雷般在她耳边响起。
“我不该救你的……”
天打起了雷,闪电轰鸣。
回了府上后,周天送方才失力地栽倒在床上,十分疲惫。
“主子,你去哪了?”
募地,墨赢之从暗处出来。
面对他这有些质问的语气,周天送语气嘲讽,“呵,怎么?你如今都管起我的事来了?”
“我只是担心主子。”
墨赢之的神情淡淡的,说话也没有一丝情愫在里面,语气平淡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稻草人。
周天送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身上有些不耐烦,“墨,你究竟是我这边的人,还是母妃身边的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也明白我的做风,我……不想伤害你。”
“主子,多虑了。”
墨赢之说着,眼眸幽深。
窗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陈府里。
“怎么又下雨了?”陈楚楚嘟囔了一句,便起来关窗。
黄莺绘声绘影地给绿意描述当时的场景,“索性我就打扮成仆人的样子溜进去,结果都没人发现我,那个地方偏僻,也没什么人,我把东西放在那里就走了!”
她说的是发带的事。
陈楚楚无趣,又让她们摆了棋盘来下五子棋,结果她连败。
绿意笑开了花,黄莺也有些沾沾自喜,陈楚楚在输了七把之后,把手一摊,“不玩了,没意思!”
春花这才将棋盘收好。
陈楚楚没了乐事,便打算早早歇了,却见石管家带着急勿勿地往她院子里跑来,“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四皇子殿下过来了,现下在厅里呢!一直喊着要见你!”
他来做什么……
陈楚楚的头发还没拆,闻言,便只披了件披风便出去了。
来了大厅,她才见陈伯君正在痴痴地望着周天送。
“五妹,你来了?”他一见着她,便从椅子上起来。
可他往前一步,便跌跌撞撞,差点跌倒在地。
“主子,你小心一点啊!”夜连忙上前搀着周天送。
陈楚楚皱了皱眉,觉得他不大对劲,也不明白他来这里干嘛。
“五妹……我想跟你谈谈。”周天送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怎么,陈楚楚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客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