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陈老爷派人送过来的伤药,他没有口令自然不能进来。
听到陈楚楚这番话,绿意顺口问道:“小姐可是做噩梦了?老爷让人带了伤药过来,说是比御医给的金创药还要好上几倍!”
她兀自地说着,将锦盒放在了桌上,恰巧见了上面放的伤药。
陈楚楚心里暗道不好。
果然,绿意诧异地出声,“小姐,这是什么?”
她打开来一看,里面的药粉如雪般白皙,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这是伤药!”陈楚楚将脸埋进被子里,生无可恋地说。
绿意将盖子盖上,又将其收进锦盒里,抓了抓耳朵,脸上的求知欲已明显地显露出来。
她刚想问这伤药是谁给的,刚刚是不是有谁来过。
然而,容嬷嬷却带着人进来了,打断了她的求知之心。
原来,是浣衣间的绣娘在鞋上绣花时,不小心将针给掉了进去。
陈楚楚冷哼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她的汗已湿了一背。
这么小儿科的原因,说出来谁信呢?宫中的妃嫔个个是人精,她就不信了,到底是谁要刺对她?
“皇后娘娘怎么说?”
容嬷嬷低头,唯唯诺诺地回道:“皇后娘娘说了此事定要严查,并且,还命人将那犯了事的绣娘拉下去,杖责了五十大板。”
“那容嬷嬷觉得,这罚是轻了,还是重了?”陈楚楚抬眸,她悠悠地看了一眼容嬷嬷,带着些讽意道。
容嬷嬷年近五十,头上却一根白发也没有,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可见也是个极有条理的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
她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容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不知,不过,犯了事的人自是要罚的,公主金枝玉叶,得罪了您,就是要了她的脑袋,那也是她罪有应得的。”
“哦?这么说,那五十大板她受的也不冤,只是不知,她人如今在哪儿?”陈楚楚娇娇的声音响起,纵然嗓子干哑,却极致威严一说。
她混身的气质非常人,时而看着像是弱柳扶风,时而看着却是像是贵重的瓷器一般贵不可言。
“公主是打算去看她?实不相瞒,皇后娘娘并未将她打入大牢,可我们这些下人住的地方,那可是一个脏污狼藉,您,确定要去吗?”容嬷嬷微微伏身。
她是被皇后娘娘从浣衣局里调出来的,对自己的这个新主子,她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脾性。
“脏?容嬷嬷可知,本公主身上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血,她也是见过的。
陈楚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是要玩吗?
行啊,她奉陪!
看看到底是谁想出个那么阴损的招数,居然把针放在鞋底!
疼死她了!
因着行走不便,容嬷嬷让人给陈楚楚备了轿子,她是被宫人一路扛到浣衣间去。
浣衣间是受浣衣局管辖,一个大院落和几个小的院落连在一起,红墙绿瓦,院中景色甚可。
陈楚楚下了轿,便有宫人将一辆四轮车抬了出来。
四轮车便是轮椅,虽模样和叫法都有些许差异。
日头有些大,陈楚楚坐在四轮车上面,黄莺帮她推着车,另有宫人在后面给她打着伞。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在浣衣间前,里头便立马有人迎了出来。
“公主殿下怎么来了?也不差人说一声,下官好让人出来相迎啊!”
耳边是谄媚的声音。
陈楚楚见状也不说话。
容嬷嬷说:“那犯了错的绣娘呢?公主要见她!”
“这……”那人迟疑了一下。
随后,在容嬷嬷的注视下,她看了看聚在自己身边的人,最后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请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