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见状,走近巽欢,巽欢擦泪打量怀玉,露出一个笑,羡慕道“你就是顾姑娘吧,你真幸福。”
怀玉点头“不错。”
不知道是在说自己确实是顾怀玉,还是说自己确实很幸福。
她略微凑近,倏地将手伸进铁栅栏里抓住了巽欢的右手,撩开她的衣袖一看,如玉的手腕上赫然刺着一只飞鸟。
原来如此!
怀玉心底那隐隐的怀疑此刻倏尔明了。
赵宴也凑了过来,瞥了一眼巽欢依然被抓在怀玉手里的手臂。
“像一只大雁。”
“嘴呈钩形,足长而爪锐,这明明是一只鹰……”
见怀玉这么认真地研究,这么认真地解释,赵宴含笑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怀玉,问道“这个图案有什么特别吗?”
“今晨我和池姐姐去了苏府看了个病人,他的婢女手腕上也有这么一个图案。”
怀玉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巽欢,转而对赵宴道“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左手手腕上都刺了一只鹰……这个巽欢,恐怕来头不小。”
赵宴沉吟片刻,忽而展眉一笑“真说起来,她的确来头不小。”
赵宴便将巽欢因为爱上王昀,甘愿为他背叛寻雁楼的事和怀玉说了,末了又道“这个王昀,真真好福气。”
怀玉不理会他最后这句感叹,兀自思索巽欢是王昀的人,那么紫萤呢?八成也是了。
正想与赵宴细说苏府的事,忽然看到阿魏眼底的悲苦,怀玉问道“裴三公子准备怎么处置巽欢?”
“留也不是,放也不行,杀……”赵宴看了看阿魏,笑道,“也不忍。”
阿魏震惊地看向赵宴,这么说,楼主他不会杀了巽欢?他讷讷着想要说点什么,可又像当年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宴抬手示意他不必说话“我们出去吧。”
三人又原路返回,出了地牢,阿魏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阿魏谢公子大恩。”
“奇了怪了,你谢我什么?”赵宴道。
“决意不杀她的人是裴继安,不必死的人是她。要谢,也该是她去谢裴继安,我们两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这便是要阿魏不必多言的意思了,阿魏站起身来,果然再不多说。
怀玉因将在苏府的事情一一和赵宴说了,颦眉道
“巽欢这边倒也好理解,王丞相与我爹向来不和,王昀破了你们的截杀,无非是不想我爹活着;可他苦心孤诣,历时五年去毒害苏公子,又是为何?”
单凭一个雄鹰图案,就认定紫萤和王昀有关系,更直接得出是王昀要毒杀苏沧的结论。
赵宴瞠目结舌,他知道怀玉做事向来大胆,没想到她抽丝剥茧也这么剥得这么大胆。
“这事扑朔迷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我让人去查查。”
这也是怀玉所想的,单凭紫萤一个女子,要不动声色地将苏沧弄成如今的模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池姐姐只判断出苏公子病情反复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却连究竟是吃了什么也没个头绪。
池姐姐的医术一向高超,连她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可见对方所使用的东西,隐秘又神奇。
“我正有此意,总觉得这个王昀深不可测,虽远在逢泽,却好像就在你我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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