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叔他们吗?”
“我们回来这么招摇地回来,韩童山的人很快就能发现我们。”
“所以我们要主动进攻?”
怀玉说罢,又摇了摇头,赵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怀玉愣了愣,道:“你在,你就分配呗,我听你的。”
“平日里可机灵的一个人,今日怎么犯糊涂了?”
绿巾军上万人,他们这才百十号,就算是安庆所有寻雁楼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是绿巾军的一个零头,如何主动进攻?
站在一旁的阿魏淡然开口:“有公子在,需要操心的事交给公子就是了。”
好像是这个理。
怀玉失笑,有赵宴在身边,自己确实习惯性地依赖他。
“顾叔他们最早也得明晚才能到,若不主动进攻……唉,行,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怀玉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含笑看向赵宴。
求夸奖。
赵宴点头,欣慰地看了看怀玉,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宴舅舅,你们两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吹风呢。”
是睡醒了的裴令则,他一脸惺忪地走了过来:“宴舅舅,我们什么时候进城?几天没痛痛快快地洗澡,我快臭死了!”
他说着作势抬起衣袖闻了闻,而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我都嫌弃我自己。”
赵宴敛眉道:“这一路你折腾得还不够多吗?”
又是要洗热水澡又是要吃獐子肉的,要不是赵宴拘着,保不齐他还能要天上的星星。
“宴舅舅凶我~~”
怀玉在一旁使劲儿憋笑,这个裴令则,年纪不比赵宴小多少,行事却和赵宴大相径庭,撒娇之类的女儿家姿态手到擒来,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赵宴终是忍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无奈地捏了捏两额:“明天,明天让你洗个够!”
“真的?”
见赵宴横了眉冷了眼,裴令则噤了声,眼角眉梢都是对于明天就能愉快地洗澡了的欣喜:“宴舅舅最好了!舅妈也好。”
天!
这什么熊孩子?
被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叫舅妈,怀玉表示她的小心脏受不了,反观赵宴,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怀玉开口道:“那个,阿则啊,你还是叫我顾怀玉好了。”
“这怎么能行?”裴令则跳起来,“宴舅舅说了,你将来是要嫁给他的,我叫你舅妈再正确不过了。”
哦。
怀玉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将这个熊孩子扔进他的帐篷里去。
“阿则说得对。”一旁的赵宴忽然出声道,“明天,给你的洗澡水里放上花瓣。”
“真的?”
“嗯。”
裴令则高兴得像只得逞的猴儿,愉快地哼着歌儿回了自己的营帐。
阿魏已经和阿韩收拾妥当轻装往安庆出发,这会儿漫天黑夜里,只有赵宴和怀玉面前的一堆火还噼里啪啦地燃着。
“我很好奇,你明天要从哪里给阿则弄来带花瓣的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