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李守规和死去的两位小姐并不是父女关系,那么他的行为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只是,这一切都是怀玉最愿意看到的想法。
是与不是,都还得再去求证。
不过,现在一切已经即将明了,怀玉反倒不着急了。
无论真相是什么,总归是逃不掉的。
就算是烽火连天的时代,无辜少女的死,也得有人为其伸张正义,况且,如今的安庆,早已不是烽火连天。
怀玉拿了一本书,安静地坐在桌前。
翻了几页,又觉得心中好似堵了什么似的闷闷不乐,扭头正好看到窗外天空之中的白云,忽而一句诗涌上心头。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怀玉连忙将目光移到书上,不过嘴边却不自觉地念出声来:“晓看天色暮看云,晓看天色暮看云......”
索性放下手里的书,从袖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正是当日赵宴差裴令则给她送来的那一块。
怀玉沾了笔墨,挥毫在帕子上写了几个字:
晓天暮云,行坐思君。
写罢,静静地等着帕上的墨迹蒸干,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有些矫情了,遂叹着气放下笔。
赵宴这才走了两天不到,她就这般郁郁寡欢。
可不是她平常的做派。
起身走到窗前,也不知他现在行至何处了。
怀玉想起了赵宴曾经书信里画的各种花草鱼鸟,忽而失笑,想必他画花草的那个时候,心绪就像自己此刻这般吧?
只是她那时感动虽感动,却并不能真切地体会到他的一片情意。
看罢就将那些饱含了他的情意的书信收了起来。
可此刻。
才会相思,便害了相思。
怀玉觉得,自己这是报应来了,欠他的,总是要还的。
有心将桌上写着字的帕子给他捎去,又觉得这样做太小女儿心态。
人家才走了两天,自己就巴巴儿送信去了,送的还是没有什么紧急事情的信,白白浪费寻雁楼的送信使者。
怀玉此刻突然想,要是发生什么大事,就可以借故给赵宴送信去了。
不过,这小小的安庆城,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以送到赵宴眼前去。
叹了一口气。
怀玉回到桌前将帕子仔细地收起来,放回袖中。
“顾姐姐!”
怀玉才将将收好帕子,裴令则就激动地大叫着跑了进屋。
“顾姐姐,宴舅舅来信了。”
什么?怀玉一愣。
“宴舅舅的信。”
裴令者邀功请赏般地将信放到了怀玉面前。
“诺,只给顾姐姐写了,唉,都没有给我写。虽然宴舅舅才走了两天,可我还是想他想得紧呢,都不给我写信,唉。”
裴令则唉声叹气。
怀玉却红了脸庞。
拿信的手迟迟不肯拆信,裴令则嚷道:“顾姐姐快拆呀。”
他也想看宴舅舅都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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